——高價?再高的價格,再大的利益,能抵消先父喪命的仇恨嗎?
若非蔡偵臨死之前相告,我至今還不知道死呂坤載才是背後的主謀。
哼!總有一天,呂坤載也要抵命!
想起蔡偵的臨死之言,想起呂明乾與呂坤載的父子關係,衛龍緩緩搖頭,默默拒絕。
動作輕緩,意誌堅定。
呂明乾聰慧不凡,瞬間看出衛龍的決心,卻還是不肯放棄黃河水的巨大利益,猶自勸說“衛兄,還請三思啊!對於剛剛起步的衛氏來說,與呂氏典當行結好,乃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千萬不可錯過了!”
“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除非範氏悔約,衛某不予考慮。”
“確定?”
衛龍低著頭,沉默不語。
呂明乾緊逼不放“絕無更改的可能?”
衛龍我行我素,不屑回答。
“那麼,你不仁,我不義!”呂明乾退後三步,麵朝圍觀的修士,放開喉嚨,大聲叫喊,“各位,我是潛龍榜的呂明乾,大家快來看啊!我身邊這位,就是無恥的新科榜首衛龍,就是《衛氏論句讀》的始作俑者,就是明國的恥辱啊!”
轟!
數以千計的修士,無不側目,無不痛罵。
“好好的榜首不做,偏偏發明狗屁不通的新式句讀,這不是不學無術,不務正業嗎?”
“發明也就發明了,偏偏還大量刊印,免費派送,鬨得沸沸揚揚,就連我家那麼偏僻的地方,也收到了可惡的冊子,害我現在還是滿頭星星,一腦漿糊!”
“是啊,一看之下,眼花繚亂,魂海動蕩,思維堵塞,遺禍無窮啊!”
“所以嘛,罪惡滔天,罪該萬死!”
“依我看,萬死難辭其咎!”
“問題是,吾皇陛下為何不治罪?錦衣衛為何不捉拿?”
一時間,喧囂塵上,紛紛指責衛龍。隻有少數修士保持沉默,鮮有清醒者。
偶爾,夾雜一句自我吹噓的聲音“好在我有先見之明,特地交待門子,凡是來路不明的書冊,立刻燒毀,不得稟報,這才逃過一劫,沒有受到新式句讀的毒害!正所謂,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哈哈……”
呂明乾成功挑起眾怒,得意洋洋,靠近衛龍,問道“我聽說,你不僅殺死了蔡仆,還殺死了呂明秋?”
衛龍波瀾不驚,淡淡地問“聽誰說的?”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道聽途說,沒有確證,我無所謂。”
“你知道嗎?呂明秋是我的族弟,從小就很崇拜我,你不怕呂氏複仇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隨緣。”
自始至終,由於微觀視野的困擾,衛龍一直低著頭,看也不看呂明乾一眼。
淡淡的語氣,冷漠的態度,生硬的對抗,終於惹惱了天之嬌子呂明乾。
呂明乾冷若冰霜,惡狠狠地說“鹿苑之中,必見分曉!”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彆以為我是蘊靈境,進不了鹿苑,就收拾不了你!”
“惹不起,躲得起,能奈我何?”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誰死誰活,猶未可知。”衛龍始終堅持強者之心,針尖對麥芒,絲毫不讓步。
呂明乾氣得半死,卻又無可奈何,袖子一甩,就想離開“小爺不與將死之人理論!”
——將死之人?這麼確定?難道說,蔡氏與呂氏聯手,共同圍殺?
衛龍悚然一驚,終於抬起頭來,霍然大喝。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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