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鐵一分為二,重量絲毫不減,勢能一點沒變,還是一如既往地往下墜落,顯然是呂明伯在外主持。
但是,維持隕鐵的重量與勢能不變,也不是沒有代價。
這不,最邊緣的一塊隕石,體積悄然縮小一圈,顯然是愫氣轉化、損己利人的結果,充分體現能量守恒的法則。
衛龍一心二用,立刻察覺隕石的變化,笑眯眯地揮舞鐮刀,繼續切割隕鐵。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論情緒之繁多,論愫氣之精純,論魂海之寬廣,自己絕對不會輸給陣法的主持者,就算敵方處於納物境九層巔峰,自己也是一點不怵。
這一點,衛龍絕對不會妄自菲薄。
唯一所慮者,就是實戰經驗的不足和不如。
正好借此機會,補上這一課,填補這一塊短板。
於是,衛龍持續切割,不斷響起哢嚓哢嚓的碎裂聲。
終於,六塊隕石徹底消失。巨大的隕鐵也碎成方方正正的細小鐵塊,如同垃圾一樣,懸浮於頭頂兩丈的虛空中。
鏘!
衛龍撤去觀想,鐮刀橫腰折斷,並且迅速崩解,徹底消失於陣法中。
沒有人知道,這一把觀想出來的鐮刀,已經隱入魂海,與暗中存在的一把鐮刀融為一體,悄無聲息地切割魂海的空間壁壘。如果像鴻臚寺那樣,由朱元璋動用和氏璧的觀察功能,則一定會看到鐮刀的模樣,且一定會驚叫連連,歎服不已。
事實上,魂海中暗藏的鐮刀,連衛龍自己都不知道。
此時,鐮刀消退,錘子上場。
衛龍遙控錘子,不是敲擊,而是橫掃,就像掃把一樣,掃除頭頂的垃圾。
嘩啦啦!
碗狀大小的鐵塊,向四周濺射開來,撞在陣法的壁壘上,響起紛亂的雜音。
如同秋風掃落葉,頭頂上的垃圾蕩然無存,被陣法遮蔽的空間,終於現出鹿苑世界的月色。
輔星滅,主星散,陣法破。
詭異的是,錘子依然存在,仿佛吸收了隕鐵和隕石的陣法能量,變得更加沉重。
衛龍摸摸鼻子,燦爛一笑,覺得意猶未儘,握著沉重的錘子,高高地舉過頭頂,砰地一聲,砸向剛才的“座駕”。
所謂座駕,就是呂明叔。
呂明叔本來就奄奄一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哪裡還能承受這一擊?
一錘之下,頓成肉餅。
衛龍莫名一笑,肩扛錘子,一步一個腳印,向明哨的另外二人組走去。
觀其模樣,似乎還想炮製兩張“人形烙餅”。
此時,呂明仲以一打二,卻陷於藤條的根須中,一時脫身不得,想跑都跑不了。
有鑒於此,衛龍決定暫時放過,優先解決另一個。
作為呂氏三兄弟的大哥,呂明伯實力最強,當然要挑起陣法運轉的重任,卻因為由內而外的破解,遭到愫氣與情緒的雙重衝擊,體內一片紊亂,顯得萎靡不振,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恢複。
看著步步靠近的陌生修士,呂明伯大驚失色,喊道“你是哪國修士?為何攻殺於我?”
“明國。榜首。衛龍。”錘子太沉重,衛龍很吃力,以至於說話都不連貫。
呂明伯悚然一驚,萬萬沒想到,陌生的修士居然就是圍殺計劃的正主。
看到弟弟的淒慘模樣,想到自己的同樣下場,呂明伯湧起強烈的不甘與恐懼,又勉力壓下情緒,自報家門套近乎“我也是明國修士,名叫呂明伯,不如你我聯手,在鹿苑裡痛殺元國修士,為明國減輕未來的負擔和壓力。”
“哦?呂氏,與蔡氏,不是定下,圍殺計劃嗎?”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呂明楷非常驚訝。
“我我我我我……,我就是知道。”衛龍扛著錘子,非常辛苦。
呂明伯滿嘴苦澀,急忙恫嚇自救“我是商神的嫡係後裔,與呂明乾是堂兄弟,乃是明國呂氏這一代最傑出的的子弟,身後就是數一數二的世家豪門,你敢殺我嗎?你不怕秋後算賬嗎?”
衛龍不屑一顧,逐步行來,等到距離相近時,以行動作答。
他奮力舉起一把莫名其妙的錘子,砰的一聲,把呂明伯當作一棵蘿卜,種進沙石地。
看也不看屍體一眼,抬腳邁向僅存的一人。
沒想到,才一跨步,就是異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