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小半天後，張素發現一個現象，這街上的店鋪，有賣蜂蜜的，有賣麥芽糖的，還有大量賣甘蔗汁，可就是沒有賣糖的，這讓張素想到現在的大唐好像沒有賣白糖的啊！
“小福子啊，少爺問你個事，你平常吃糖麼？”張素忍不住問道。
張福聽了愣愣的說：“糖？少爺說的是麥芽糖吧！吃過，甜甜的，俺可愛吃了！”
張素聽了糾正說道：“我是說你吃沒吃過那種塊塊狀的糖！”
“塊塊狀的？少爺說的不會是石蜜吧！那俺可吃不起，那東西太珍貴了，聽說皇帝陛下都不常吃的的到，那東西西域才有。”
張素當下便領著張福在整個東市轉了轉，發現確實如此，整個市確實沒有專門賣糖的，偶爾在幾個胡商開的店鋪看到所為的石蜜，也是一種褐色的塊狀物，問了一下價格，賣的賊貴，竟然高達一百文一兩，沒錯，就是一兩，而不是一斤。
因為糖這玩意在大唐屬於奢侈品，以前都是西域的一些國家進貢才有，現在隻有胡商手裡才有，而大唐的百姓，平常想吃一些甜的東西，要麼弄下蜂蜜，要麼就是用稻米製作成麥芽糖來滿足對甜的需求，就這還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到的。
而現在這個時節，長安的百姓最追捧的飲料竟然是甘蔗汁。
張素心裡一陣激動，發財的機會來了！
大唐到現在竟然還沒有製糖技術，唐朝竟然無糖，這怎麼可以呢！
“小福子，走，咱們趕緊打道回府！少爺我要發財了！”張素領著張福就往回走。
張素從後門溜回到鄒國公府，就直奔書房，找自己的老爹張公瑾去了。
此時的張公瑾也正在屋裡頭疼，看到張素進來，不由得臉一沉，說道：“不是讓你禁足反省麼，怎麼來老子這兒了！”
張素一看張公瑾，心說這老張怎麼有心事啊，怎麼臉拉這麼長啊！看來要錢的事得緩緩了，得先探探風頭。
本著撞啥不撞槍頭的原則，張素立馬諂媚的笑道：“爹，看您是有心事啊，為啥事煩心呢，說來讓兒子給你分分憂！順便兒子在給您商量個事！”
張公瑾聽了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還分憂？你能不氣我，我就求之不得了！”
張素一聽不樂意了，感情還這麼瞧不起人啊！
立馬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爹，孩兒早就改過自新了，以前不懂事，老惹您生氣，現在大了，可以替您分憂了！有啥煩心事，說來聽聽！”
張公瑾聽了心裡一暖，沒想到這二愣子竟然知道心疼自己了，便擠出一點笑容說道：“好吧，你既然有心，那老夫就說說，其實也不算事什麼大事！頂多傾家蕩產而已！”
張素聽了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張也太大條了吧，都要傾家蕩產了還而已！
隻聽張公瑾憂愁的說道：“大素啊，這此為父可算是丟人丟大發了！今歲陛下任命我為襄州都督，我到任後，看到當地的甘蔗比其他州府的甘蔗不同，其皮為黑，就弄了一些給陛下嘗稀罕，誰知道咱們這位陛下竟然特彆喜好甜的，一嘗這黑皮甘蔗，頓時龍顏大悅，不僅賞賜了為父一塊玉佩，還說此類甘蔗當為甘蔗中的翹楚，應該多種點大力推廣，讓大唐的百姓都吃到才行！”
“為父當時聽了，腦袋一熱，回去就下令擴大了種植，把不能種糧食的地方全都種上了甘蔗，為了推廣種植甘蔗，為父對襄州的百姓說這黑皮甘蔗是陛下都誇讚的，長安百姓更是喜歡，能掙大錢的！”
“可等到現下甘蔗成熟，為父才發現各地的貨商早就將南方的甘蔗搬運到長安來販賣，長安的百姓早就喝上了甘蔗汁，襄州的甘蔗雖然比較優質，可老百姓不管這個啊，隻要能榨出甘蔗汁就行，這一下，為父推廣的襄州黑皮甘蔗就大量滯銷，到現在還都在地裡杵著呢！襄州的老百姓都快恨死為父我了。”
一大口氣說完，張公瑾在那憂愁的歎息。
張素此刻聽得卻兩眼發光，激動地說道：“爹，你說的是真的？襄州的甘蔗真的產量過剩，到現在都沒人收？”
張公瑾鬱悶的點頭說道：“可不是沒人收，現在聽說襄州的百姓天天堵著襄州都督的衙門要說法，現在就連陛下都知道了，今天早朝還把為父叫去訓斥了一頓，讓為父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事，解決不了，就把咱們都發配到襄州砍甘蔗去！”
張素安耐住激動的心情問道：“爹怎麼不利用漕運，把甘蔗運到長安來，這樣一來成本降了很多的啊！”
張公瑾聽了歎了口氣說道：“你當為父沒這麼做麼，為父頭幾天還求了陛下的旨意，用漕運把襄州的甘蔗運來長安了呢！可那甘蔗實在太多了，長安城的百姓也不能頓頓都喝甘蔗汁吧！現在渭水碼頭上還停著兩船甘蔗呢，價格跌得沒人買啊！”
張素此刻聽了忍不住的就想仰天大笑，可怕老張削自己，就趕緊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爹啊！這下咱們老張家要發大財了！”
張公瑾聽了衝著張素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怒道：“你個二愣子，你不是說要提為父分憂麼，現在竟然幸災樂禍，是不是皮癢了！”
張素忙攔著張公瑾伸過來的手說道：“爹，你知道石蜜麼！”
張公瑾聽了一愣，搞不懂他怎麼扯到石蜜了，沒好氣的說道：“石蜜？為父當然聽說過了，不僅聽說過，還吃過呢，陛下賞賜的！”
隻聽張素繼續問道：“那爹覺著這石蜜珍貴不珍貴？”
“這不廢話麼，聽說這石蜜來自極西之地，隻有西域各國偶爾才會進貢一點，或者西來的胡商會販賣點，價格貴的離譜！不是說甘蔗的事，你怎麼扯到這上麵來了？”張公瑾疑惑的說道。
張素聽了嘿嘿一笑，然後雙手往身後一背，轉身背對著張公瑾，腦地微微上揚，等到他自我感覺有四十五度的時候，才開口說道：“爹，你說咱們要是能把這甘蔗變成石蜜，會是個什麼景象？”
“嘶……”
張素聽到聲音，心裡滿意的點點頭，嗯看來在老張麵前裝逼成功，還不趕緊對你兒子奉上什麼吾兒有大宰之姿的美妙讚譽其實作者想寫吾兒竟有大帝之姿這句話，不過這話說出來估計會被李二砍一百遍吧）
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掌風，張公瑾含怒出手：“老子打死你個龜孫，又犯二愣子病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