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伊的胸口又悶又堵,身處花海,濃烈的花香讓她倍感不適。
太過美好的東西往往都不真實。
像流星,像煙花,轉瞬即逝。
王謙開車過來找餘伊。
商盛的姑姑來了,商盛走不開,要她去接機。
飛機下午4點落地。
餘伊見到了久違了商家姑姑。
商百惠四十出頭,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二十八九,是一個美貌又有風韻的貴少婦。
這種年齡的女人尤其嫉妒真正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幾百萬的真金白銀砸下去,還不如小姑娘睡個好覺來得氣色好。
商百惠將行李交給王謙,摘下墨鏡,上下打量餘伊,“你怎麼還是一副窮酸樣?”
餘伊去過美華,穿的是一套藏藍色正裝,來機場沒換,還是這套。
“那邊的櫃姐都比你有派頭,丟人現眼!”
餘伊臉色僵了僵,倒也沒頂嘴。
商家的人,眼睛都長在頭頂。
回到酒店時,商盛站在門口迎接。
他西裝革履,挺闊的西裝將他的身型勾勒得英武挺拔,佇立在那,體麵氣場,出類拔萃。
即便眼睛裡有明顯的紅血絲,也不妨礙他的耀眼。
“姑姑,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商百惠暗暗歎氣,這麼優秀的大侄子,可惜了。
“我這次來是散心,要多住些日子,順便大嫂交待我,讓我挽救一下你老婆的品位,省得帶出去丟你的臉。”
餘伊站在後麵,謹小慎微。
商盛臉上並無情緒波動,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事。
商百惠跟隨商盛往客房走,毫不避諱地吐槽,“你媽居然把那條羊脂玉鐲給她了,真是越活越糊塗,真信她能旺商家三代人?阿盛你信不信?”
商盛搖頭,“我信科學。”
商百惠回頭掃了一眼餘伊,怯懦靦腆,挨了罵也不回嘴,好歹是商家的長孫媳,竟沒一點脾氣,真是打心底裡瞧不上她,也是真的替商盛感到可惜。
那麼好的苗子,出生就拿了王炸,卻生生地讓糊塗的父母給拖累了。
但凡他們給阿盛挑個娘家強點的媳婦,也不至於讓阿盛連商氏總部都進不了。
父母是拖累,妻子是拖累,一拖三,阿盛這個太子爺都快成擺設了。
“你今天很忙嗎?”
“不忙,”商盛笑著說,“隻不過去京城幾天耽擱了些工作,昨天剛回的,今天怎麼也得去公司處理一下,有時間陪您吃晚飯。”
商百惠搖搖頭,又是歎氣,“不用陪我,多陪陪餘伊吧,大嫂著急抱孫子。”
商盛冷哼,眼底浮笑,“我媽催,姑姑也要催?”
“怎麼,你不想當爹?”
“不是不想。”
當著餘伊的麵,商百惠直接問“是沒想好讓誰當孩子的媽?”
商盛沒有正麵回答,走廊深處,他仿佛一塊冰冷的玉石,堅硬的,透著涼,捂不熱,“姑姑說笑呢。”
“是啊,說說笑笑就過去了,我忘了你差點當爹。”
商盛表情僵了僵,沒承認,也沒否認。
餘伊在後麵,呆滯一瞬,握著拳。
仿佛有一塊小石子落進了她的心裡,這裡撞一下,那裡刮一下。
突然,炸開了,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