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見著父女倆互相抬杠,商盛不緊不慢地說道“外麵曬,先進去。”
餘華森也會找台階下,“好,先進去,進去。”
翁婿倆並肩走,餘伊慢了兩步,等楚櫻一起走。
還有楚聿。
楚聿穿得休閒,淺藍色olo衫,淺卡其長褲,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板鞋。
餘伊一看到他就笑,“楚聿,你怎麼把高中囚服穿來了?”
他們的高中校服也是類似的款式,夏季運動款,淺藍色的上衣洗著洗著就起球、泛白,大家開玩笑稱之為“囚服”。
楚櫻本來不覺得,被餘伊這麼一說,確實看著像,“哥,你的審美真是十幾年如一日啊。”
楚聿一點不惱,看著餘伊笑盈盈的眼睛,說“是啊,我專一。”
前麵的商盛忽然回頭。
樹蔭下,餘伊一身淺藍色長裙隨風飄逸,剛好與楚聿的穿搭配成情侶款。
他們有共同的學生時代。
他們在說旁人聽不懂的密語。
他們看上去,真般配。
商盛忽然失去了與餘華森談笑的興趣。
邊走邊聽,偶爾敷衍幾句。
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猶記得那年,他拿了一個航空領域的大獎,被邀請去b大開講座。
座無虛席。
講座開始半小時,一男一女偷偷從後麵進來。
男生在前掩護。
女生嬌小的身體全都藏在男生身後。
不過,站在講台上的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生。
雪白的肌膚,烏黑的瞳仁。
又水又甜。
教室裡沒位置,男生把外套脫下,鋪在地上,給女生墊著坐。
當時他就想,多好的一對校園情侶。
辦理入住,五十多個人開了三十個房間,即使商盛出麵拿了個折扣價,還是把餘華森心疼得不行。
這是一筆計劃外的開銷。
看到楚櫻和楚聿單獨一間房,餘華森有了意見,“你們是雙胞胎,從小就住一起,不能開一間嗎?”
餘伊挽住楚櫻的胳膊,“我跟楚櫻睡,得開兩間。”
“你添什麼亂,能省一間是一間。”
餘伊冷靜了三秒鐘,深吸一口氣直接開懟,“本來就是獎勵大家的,我沒出力嗎?標書誰寫的?我都給你省機票錢了,就不能給一張床?”
“你花大價錢擺平輿論的時候不手軟,怎麼在這點小錢上摳摳搜搜?”
餘華森就是這個毛病。
請客戶吃飯,再貴的酒當水喝。
茶水間沒東西了,采買單上劃這個劃那個。
他是暴發戶。
不過,從小的苦日子讓他骨子裡就有勤儉節約甚至是吝嗇的基因。
無論身價多少億,都改不了骨子裡的東西。
但被女兒當眾揭露,餘華森瞬間感覺顏麵掃地。
新仇加舊怨,餘華森一下抬起了手。
就在餘伊感覺到手掌就要落下來的時候,商盛搶先一步擋在了餘伊的麵前,“爸,在新市打人是要受鞭刑的。”
餘華森一愣,趕緊把手放下來。
但心裡的怨氣難消,“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餘伊笑盈盈點頭,“嗯,多虧了您平時的苛待和鞭笞。”
同事們都在默默偷笑。
餘華森那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