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京城的冬天太過嚴寒,一些南方植物到底不適應,凍死的凍死,凋零的凋零的,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傲立在寒風中。
餘伊接到餘華森的電話,她便離席出來接電話。
“你彆想這些邪門歪道了,現在餘氏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接手誰死,明白嗎?”
餘華森心裡不服,還抱怨起來,“每次讓你找阿盛,你都三推四阻,好像我逼你做讓你多不情願的事情一樣。可是餘伊,你是我的女兒,是餘氏的員工,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餘氏倒閉嗎?”
“一句話的事,就那麼難嗎?”
“你阮姨到現在還沒回家,快過年了,你弟天天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你要我怎麼回答他?”
餘伊聽來刺耳,“那是你的事。”
“好,好,養了你二十多年,原來養了一頭白眼狼!”餘華森氣性極高,說完就掛了電話。
餘伊挺無語的,如果這個世上有自私排行榜,她爸肯定上榜。
看著吧,要不了兩天,餘華森肯定又會打過來說軟話。
這裡是走廊的儘頭,餘伊從窗戶望出去,正好看到一棵葉片稀疏的枇杷樹。
枇杷長於南方,卻硬生生地移植到了北方,可惜了這麼大一棵樹。
“在看那棵枇杷樹嗎?”
高千語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餘伊嚇了一跳,“是啊……室外太冷,枇杷花凍死,結不了果。再不移栽到南方,隻怕整棵樹都會凍死。”
高千語往下看著,旁觀冷笑,意有所指,“樹木尚且需要合適的地方生存,人,亦然。”
“???”
高千語轉頭,清冷的目光透射在餘伊的臉上,定格數秒。
餘伊尷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玩笑道“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高千語唇角淺笑,這笑意隻浮於表麵。
她順著枇杷樹的話題說下去,“你長得很美,有江南的秀氣和婉約,在北方男人眼中,有彆樣的風情。”
餘伊更尷尬,忽然誇我?
“不過,南北終究有差異,當新鮮勁過去,還得依賴骨子裡的習慣。”
餘伊明白了,用南北差異來暗喻她和商盛不適合,這份用心,不知道商盛感不感動。
餘伊假裝聽不懂,“什麼意思?”
“餘小姐,你和商盛不合適。”
“你和他合適?”餘伊立刻反問。
“我們門當戶對,我能協助他奪回商氏大權。”
“你?”餘伊不屑,“還不是要靠你爸?”
“……”
餘伊看她那吃癟的樣子,心中暗喜了一下。
就這點戰鬥值,還想來挑撥離間?
“高小姐,你相貌好,身材好,氣質好,學曆好,出身好,家教也好,樣樣都拿得出手,何必單戀一個已婚男人?”
高千語冷哼一下,“調查過我?”
餘伊搖頭,“你是高家的千金。”
高家的千金,還是獨生女,家裡定然千寵萬寵,彆說六個好,一百個好都不夠說。
高千語自嘲失笑,“高家的千金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你婆婆耍得團團轉?”
餘伊一噎,很想懟。
但理智告訴她,能忍則忍。
被彆人占些語言的上風沒什麼,當她放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