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車門,商盛手擋車頂讓餘伊先進,然後自己再進。
車子穩穩啟動,一路通暢。
還有四天就是除夕,許多人都踏上了回鄉之路,那麼繁華的京城一夜之間變得空曠、幽靜。
仿佛是一座空城。
商盛喝了酒,又輸了錢,把頭靠在餘伊的肩膀上,小聲呢喃,“今天真累,比工作累多了。”
餘伊順勢問了一嘴,“你工作都在做什麼?”
“見人,”商盛答得自然,“每天見許多的人,不同的人。”
餘伊以為又是那些巴結他的人,比如餘華森之類的。
“那些人是算著你回京的時間,排著隊挨個見你嗎?”
“嘖,沒辦法,我太受歡迎。”
餘伊用食指戳他腦門,“大言不慚。”
“你看那些太太們多喜歡我。”
“那是你給她們送錢。”
商盛笑了一下,呼吐出來的氣息撲到她的脖子裡,溫溫熱熱,帶著淡淡的含有茉莉花香的酒精味。
他去送錢,還不是為了她以後能在那些長輩太太們眼裡有份量。
他酒後喝了綠茶。
陳家準備的上好的茉莉花綠茶。
衝淡了酒精味,餘留一點。
是好聞的酒精味。
商盛用鼻尖磨她,她癢,縮著脖子躲開。
越躲,他越要磨。
餘伊小手捂住他的口鼻,用下巴往前指指,啞著聲音提醒,“彆鬨,還有司機。”
前麵的司機充耳不聞,隻專注開車。
行至大路,兩輛車交錯而過。
商盛醉眼迷蒙,也看清了對麵那輛是高斯年的座駕。
從三叔所住的小區裡出來。
嗬,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
商百成和楊佳茵的關係已經徹底惡化。
商百成這次鐵了心要對柳沐恩負責,誰勸都不聽。
楊佳茵一氣之下帶著商司堯搬去了娘家。
找離婚律師,計劃讓商百成淨身出戶。
短短幾日,楊佳茵憔悴得不行,額前和鬢邊都有了白發。
而商司堯越發的沉默。
他原先是個叛逆的少年,越不讓他乾什麼他越乾,越讓他乾什麼他偏不乾,什麼都對著來。
可如今,長輩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聽話得讓人擔心。
為了兒子,楊佳茵擱置了離婚計劃。
冷靜下來,重新審視這段婚姻。
讓商百成淨身出戶當然是不可能的,她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憤怒的態度。
她和商百成多年來夫婦一體,無論是資產還是人脈資源都相互滲透,融合在了一起。
要想分割,代價太大。
既然商百成勸不回頭,那她就想找柳沐恩談談。
大家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又不是青春少艾,可以為愛任性,為愛瘋狂,為愛不計代價。
越是臨近年關,京城的人就越少。
上午九點的馬路難得的通暢。
楊佳茵沒有找司機,獨自開車去了一趟貝蕾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