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二選一,你選的是溫婉。”商百成扯了扯領口,將裡麵的吻痕露出來,“你最心愛的女人,主動給我留下的吻痕,紮眼不?”
“……”商盛無語。
是真的無語。
單純的無語。
但在商百成的解讀裡,是另外一層意思,“你現在很憤怒吧?!你忍得很辛苦吧?!我染指了你最心愛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商盛,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我告訴你,一個男人要想成功,必須得藏好自己的軟肋,封心鎖愛,心如止水,等到足夠強大的那一天,才能隨心所欲。”
“明白嗎?嗬……”
商百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拄著雙拐,一步一步離去。
餘伊就在旁邊,三叔的話讓她陷入沉思。
她好像明白了商盛為什麼在海上選擇救溫婉。
表麵選的是溫婉。
實際上,保護的是她。
看到三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商盛默歎了一口氣,搭在餘伊肩膀上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到了她的腰上,以一種更為親密更為自然的姿勢,緊密相貼。
“走了,我們也回家。”
“商盛……”餘伊忽然叫他名字,欲言又止。
“乾嘛,又想吻我?”
餘伊氣笑了,“正經點!”
商盛正經站好,等她的指令。
餘伊故作小心謹慎,“在這種公共場合,我能對你親親摟摟抱抱嗎?”
“秀恩愛死得快,我勸小商太慎重,”商盛低笑,“回了家再親親摟摟抱抱,甚至摸摸貼貼動動,任由你。”
“……”論說葷話,餘伊甘拜下風。
倒計時了,大街上有放電子炮的聲音,劈劈啪啪,慶賀新年的到來。
也不知道哪裡的燈光,昏暗的天空中泛出一種橙紅的顏色,看上去沒那麼清冷。
大概是老天也在為新年助興,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車裡,餘伊靠在商盛肩膀上,心裡擔心三嬸,也牽掛商司堯。
商盛一手與她十指交扣,一手摸出手機打電話。
“這麼晚了還給誰打?”
“噓……”電話接通了,商盛的聲音嚴肅而又清寒,“躲哪了?”
電話裡,是溫婉顫抖的應答,“什麼?我……聽不懂……”
商盛不稀罕揭穿她,開門見山,“是你不小心推的,還是三叔命令你推的?”
“……”電話那頭的溫婉沒了聲音。
餘伊也屏住了呼吸。
“小區監控,電梯監控,都抹乾淨了嗎?”
“阿盛我……”
商盛打斷她,“我知道你隻是他的棋子,我也知道,是你自己甘願成為他的棋子。但是溫婉,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心裡得有分辨,不然,下了地獄,這輩子都挽回不了。”
溫婉痛哭流涕,無法言語。
商盛的話,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可是,她沒有辦法回答他,她已經沒了回頭路。
陰溝裡的蛆,沒有破繭成蝶的一天,要變也隻能變成蒼蠅。
飛出去了,遭人唾棄。
不飛出去,繼續生蛆,反複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