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玉也沒轍,乾脆直接給錢。
十五年了,餘家養著阮家十幾口人,住大彆墅,吃山珍海味,穿金戴銀,養著養著,阮家習以為常,還以為就是應該這樣。
阮母勃然大怒,“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我女兒孝順,你有意見?”
餘伊才不怕,不甘示弱,“我沒意見,所以,您也不該對我指手畫腳。”
“我是你長輩!!!”阮母站起身。
就像在自己家裡發火時一樣,一言不合就拍桌,一句違逆就怒吼,再一句,老太太還會扇人巴掌。
餘伊不著急回話,隻是淡淡哼笑,四兩撥千斤,“長輩?您與我有關係嗎?”
“我奶奶?”
“還是我姥姥?”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您就自稱是我長輩?這是哪門子的長輩?”
這一下,給在座的各位都乾沉默了。
老太太咋咋呼呼,餘伊輕輕柔柔,反而顯得是老太太咄咄逼人。
阮母氣得想要掀桌,雙手已經掀了,但台麵太重,掀不起來。
她掃一眼周圍人,“你們都死了啊?看著你們老娘這麼被欺負?大虎,小虎,餘伊在罵你們靠姐姐養,你們沒聽出來嗎?”
阮二弟就坐在商盛旁邊,商盛氣場駭人,他不停地搬挪座椅,已經離開一大截。
阮大弟喝著酒,見慣了這種場麵,波瀾不驚,還勸老太太消氣,“沒錯啊,我們是靠姐姐養著,你不也靠姐姐養著嗎?媽,這是在五星級酒店,不是在家裡,您收斂點。”
阮母“……”
被外人懟,老太太鬥誌滿滿。
被兒子懟,老太太氣血攻心。
忽然,她軀乾直著跌坐進身後的座椅裡,雙眼翻白,嘴巴微張,口水要流不流,四肢時不時抽搐一下。
阮憐玉急忙過去,“媽?媽?……”她手掌一下一下撫著母親胸口,幫忙順氣,“這大過年的,你可彆嚇我。”
不說還好,這一說,抽得更厲害。
阮憐玉又急又氣,回頭就罵,“餘伊,我媽年紀大了,你跟她吵什麼吵?”
那麼紅光滿麵的老太太,那麼生龍活虎的老太太,這麼輕易就倒了?
餘伊不信。
“你告訴她餘氏馬上要倒閉了,以後給阮家的生活費要減半,你看她醒不醒?!”
“閉嘴你!”阮憐玉想打斷也來不及。
阮母果真挺起身來,白眼正常了,口水吸進去了,手腳也不抽了,著急忙慌地問女兒,“生活費要減半?”
阮憐玉“……”
其他人也慌。
阮大弟心急道“姐,我今年要換車。”
二弟妹也上趕著說“姐,你去年給大哥大嫂買了房,說今年給我們買,你可彆食言啊……我們和媽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天天吵。”
轟——
阮憐玉忽然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