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她才緩過來。
阮憐玉還怪她洗個澡怎麼洗這麼久,浪費水電。
她不是浪費水電,而是差點沒命。
此刻,餘伊不停地深呼吸,儘量多地吸到空氣中的氧氣,還安慰商盛不要著急。
有時候,並不是她聰明淡定。
而是,都經曆過,都是生死一念間得出來的教訓。
回到東方潤園,商盛一路抱著餘伊上樓。
趙書琴和葉芸倒也淡定,都是經曆過的人,明白女人懷胎十月的不易,這才剛剛開始。
楊學禮被紀檢帶走的事非常轟動。
寥寥幾字,還上了熱搜。
字越少,事越大。
趙書琴搖搖頭,“商鬥敗了大不了破產,命保住,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但官鬥敗了,那隻有死路一條,還會禍及子孫,世世代代都會刻在恥辱柱上。楊學禮的上一任就是被他鬥垮的,如今他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罷了。”
楊學禮一落馬,意味著商百成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也就意味著,商氏乃至整個京城商圈,都將徹底洗牌。
商氏有商盛坐鎮,自然不會大亂,但商百成手裡可不止商氏的股份,他名下關聯70多家企業或社會組織,上市的就有30多家。
商百成一出事,這些企業都岌岌可危。
下午,商盛駐家辦公,與董事們開了視頻會議,互通有無。
商盛做事周全,沉穩老練,讓幾個董事都很放心。
特彆是老劉和老鄭,再無異議了。
後又與新市那邊開了視頻會議,一項一項按部就班。
傍晚的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是商司堯的班主任。
“冒昧打擾您,請問是商司堯的堂哥嗎?我是商司堯的班主任。”
“我是,怎麼說?”
“商司堯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學了,而且我也聯係不上他。”
“怎麼會?”
班主任也是擔心,“商先生隻說要退學,其他一句話沒有,我是覺得中考在即,哪怕家裡有另外的打算,也不差這半年。”
“商司堯以前成績一般,自從他媽媽出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勤奮、上進,成績一路上升。如果這時候放棄考學,我會覺得很可惜,也想跟商司堯本人溝通一下。但是他的電話一直不接。”
“我是在商司堯的家庭聯係表中找到了你的私人號碼,經常能在他嘴裡聽到你,他很崇拜你。所以我才想試著聯係一下你。”
商盛蹙眉,商司堯現在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
顧不上。
也無權去顧。
“老師,他家裡確實出了點事,我先去了解一下再回複您。”
“好,萬分感謝。”
“是謝謝您這麼關心他,很少有人真正關心他。”
班主任聽了一陣心酸,“我帶了他兩年半,隻剩最後這關鍵的半年,實在不希望他就此放棄。”
“我明白,謝謝您。”
掛了電話,商盛眉頭皺得更緊。
楊佳茵還在住院,商百成還在拘留,楊學禮都被紀檢帶走了,誰來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