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在舌尖微微融化,苦澀的滋味遍布了她整個口腔。
但這點苦,不及她內心的分毫。
等到餘華森一臉滿意地去了洗手間,阮憐玉立刻將藥片吐出來,包好,藏在床頭櫃裡。
又喝了水,一遍一遍漱口。
苦澀滋味久久不散,包裹著她麻木的舌根,吞噬著她蒼老破碎的心。
餘華森洗完澡出來,見阮憐玉已經閉眼,便走到床邊來查看。
他重重地拍打她的臉龐,“你就好好睡吧!”
戲弄,嘲笑,無儘的鄙夷。
讓阮憐玉差一點掉眼淚。
差一點露相。
餘華森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一開,一關,阮憐玉睜開眼睛,任由眼淚橫流。
夜深人靜之時,隔壁房間的歡愛聲清晰可聞。
果然是燈下黑啊。
餘伊知道,商盛知道,想來同事們也知道,隻怕連家裡的保姆都知道他們在偷情。
隻有她。
唯獨她。
被蒙在鼓裡。
第二天,阮憐玉就把藥片拿到檢驗中心,化驗結果一點不意外,果然是安眠藥。
她是財務,掌控著財政大權,家裡的,公司的,全都在她手裡。
一查,東城那套大彆墅早就在蔣媛媛名下。
難怪餘華森堅持要賣中街那套大平層來湊錢,原來如此。
還有無數筆異常的開支,想來也是花在了蔣媛媛身上。
還有年前去新市旅遊,哪裡是犒勞員工,根本就是為他和蔣媛媛偷情創造機會。
越接近真相,就越冷靜。
越冷靜,就越清醒。
越清醒,就越心狠。
她恨不得將餘華森和蔣媛媛立刻撕碎。
“媛媛,你這段時間進步很大,我教你的事情你都會了,並且做得很好,”辦公室裡,阮憐玉表揚起了蔣媛媛,“我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為了長遠打算,調你去做餘總的秘書,如何?”
蔣媛媛受寵若驚,但嘴上卻說得依依不舍,“啊?表姐,我還是跟著你吧,姐夫的工作我不會。”
“不會才讓你去學啊。”
“可我怕耽誤了姐夫的工作,到時候挨批評。”
“彆人耽誤工作當然要批評了,但是你不會,你是我表妹,你姐夫多少會顧及我麵子。”
“可是……”
看著蔣媛媛咬牙為難的樣子,阮憐玉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不,蔣媛媛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她年輕時還要裝,欲擒故縱這一招被她玩得爐火純青。
“給你鍛煉的機會,要珍惜,”阮憐玉語重心長,“你要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像沈玉侄子那類人,才不會挑剔你能力差工資低,明白嗎?”
蔣媛媛真誠道謝,“嗯,我明白,表姐都是為了我好,我心裡很感激。”
“那你收拾收拾過去吧,順便幫我看著點你姐夫。”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