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遇知話音落下之後，段丞手上的動作也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斯遇知，清冷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抹抑製不住般的笑意。
窗外暖黃色的燈光輕輕地傾落在了他的身上，讓這般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切。
“因為你來了。”段丞淡淡然道了一句，卻是讓斯遇知跟著一愣。
因為他終於等到了她的簡曆，所以他想都沒想地就錄用了她。
斯遇知就是段丞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段丞也曾無數次擔心過這一世的學徒招募中不會又斯遇知，無數次地擔心這一世會因此就和她擦肩而過，但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完全是多慮。
還好，她來了。
見斯遇知沒有說話，段丞也順勢轉了轉腦袋，看了斯遇知一眼。而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斯遇知那張一臉茫然的臉上時，段丞也終於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笨蛋，就是字麵意思。”
“你這性質不就是在賭？”斯遇知小聲地提醒了一句——畢竟人家開盲盒都沒有他這麼大膽。
“但我賭我一定會贏。”
顯然，他也賭贏了。
淡淡然的一句話，卻又讓斯遇知心頭一頓，旋即又是一股道不明的暖意湧上了心頭。
然，段丞說到這兒，臉上的神色似乎又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了起來。
“怎麼了？”斯遇知好奇地看著段丞。
語畢，段丞也緩緩將車停靠在了一旁“明年三月，國有一場國際設計展。”
“？！”斯遇知詫異地看著段丞，好像久久沒有緩過神來。且不說作品能運到國這種藝術氣息濃厚的地方參展是多麼求之不得的事情，對於斯遇知來說，這作品能出a市參展，都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可這麼值得慶祝而又振奮人心的事情，怎麼不見段丞的臉上有一絲笑意？
斯遇知看著段丞，暗自反複確認了幾遍——確實，不僅沒有笑意，還憂心忡忡。
“怎麼了嗎？”終於，斯遇知也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了一聲，憑段丞這水平，參加這種展覽應該也沒在怕的吧？現在看來，應該憂心忡忡的倒是她自己……
當然，斯遇知也不知道當樊可敲響段丞辦公室的大門，將這個消息帶給段丞的時候，段丞有多詫異。
展覽的邀約是以郵件的形式發到了樊可的電腦上，這封郵件較上一世來說，晚了一個禮拜，段丞原以為是自己的設計風格發生了改變之後，之後的一切命運軌跡都因此發生了變化，比如因為風格不對味，國外的那一些藝術家們打消了和段丞合作的念想。
但……事情好像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斯遇知不解地問了一句，這要是能在國際上站穩了腳，對於段丞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是……”段丞道得淡然，顯然，他看起來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大概也隻有段丞知道，上一世那場讓命運洗牌重新來過的車禍，就是在參展的路上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