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村喪事3_我在無限遊戲裡撿男朋友_思兔 

第3章 小村喪事3(1 / 2)

這畫麵實在太過驚悚。

照片上的臉黑白中透著青灰,眼神空洞麻木,隻有嘴角勾著一個淡淡的弧度。等宋歸程再睜開眼,照片已經恢複原樣。

好像剛才的一切隻是他的錯覺。

他揉揉發涼的後脖頸,離那供台遠了些,差點踢到身後的火盆。

吃完早飯後,晚上守靈的人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

跟著他們的腳步,宋歸程看到了靈堂外村子的全貌。

這個村子傍山而建,房屋周圍是農田,深秋的季節,稻子已經收割,種上碧綠的小麥。

門口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一眼望過去,好似迷失了方向。村裡的人家就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四周,隔得很遠。

宋歸程站在李家門口,打量著這個村子的布局,在心裡否定了出事時可以逃跑的可能性。

哪怕從屋裡逃出來也沒地方可以躲藏,更何況,他並不能確定生活在這個村裡的都是活人。

想到這兩天他都要和一些活死人一起守靈、一起下葬,他心裡止不住發毛。

讓死人安葬死人,真的沒問題嗎?

他正欲收回目光,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闖入他的視線。

離得近了,宋歸程才看清,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走路搖搖晃晃,四肢都不受自己控製。

他臉上全是紅暈,一邊走一邊踢路邊的土。

這是喝醉了吧,宋歸程心想,提腳準備進屋,他真的不喜歡醉鬼。

他剛走進去兩三步,一股酒氣就順著空氣送進他鼻翼裡,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呦,你誰啊,在我家乾嘛?”身後傳來男人含糊不清的質問聲。

那醉鬼原來是李家叔叔,這下宋歸程不能再裝死了,轉身禮貌地問好“李叔叔,我是來幫你家守靈的。”

“守靈?”男人愣了一會兒,“對,家裡死人了。”

什麼叫“對,家裡死人了”,不僅沒有一絲悲傷,還毫不在意,甚至在女兒停靈的第一晚在外麵喝得爛醉如泥。

李叔幾步走過來,拉住宋歸程的衣領往下拽,宋歸程猝不及防對上李叔那張滄桑的老臉。

臃腫的臉上溝壑交錯,麵容扭曲,雙眼中帶著血絲,眼神迷離,仿佛迷失在了無儘酒海。

【老變態,真該死啊】

【你在用你的臟手對我們家歸程做什麼!】

【那麼多鬼我都不怕,我就怕這種喝醉的男人】

【我也】

【誰知道他們會借著醉酒的名義乾些什麼】

【彆說女生了,我一個男生也怕】

【你看前兩天的新聞沒啊】

【我看了】

【姐妹私我】

……

靠近了那股酒味就更明顯了,還混雜著煙味和好久沒洗澡的酸臭味。

這味道聞得宋歸程反胃,他一邊說“李叔,你趕緊去休息休息吧”,一邊慢慢把他揪著的衣領扯出來。

誰知道李叔不僅沒鬆手,反而越靠越近,閉起眼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陶醉的神色。

宋歸程肩膀下意識縮了一下,就在李叔的臉要貼上他時,他急中生智道“李叔,你去看看那個蠟燭出什麼問題沒有,昨晚蠟燭無緣無故熄滅了。”

聞言,男人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走進西邊的廂房睡覺去了。

猜對了,宋歸程整理了一下剛才被扯皺的衣領,李叔害怕蠟燭熄滅,或者說是害怕蠟燭熄滅後會出現的東西。

他瞄了一眼身後的兩個紙人,蠟燭熄滅後,紙人會動起來,李叔怕的可能就是這個。

他忽的蹙額,那個綠色的紙人顏色好像比昨天深了一點。

縱然心裡對這種類人的東西發毛,他還是克服了恐懼上前,快速地從上到下細細觀察一番。

紙人的顏色確實比昨天深了,像被水氤氳過,也像沾了什麼東西。

他準備上手摸一下,忽然被人拍了拍後背“你在乾什麼?”

身後的李清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毛微挑,一雙黑眸深不可測。

宋歸程像個做壞事被家長抓包的小學生一樣,立馬收回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道“我什麼都沒乾啊。”

李清桐意有所指地說“彆太靠近這兩個紙人。”

「彆太靠近這兩個紙人」,這是某種提示?宋歸程咬了咬下唇,紙人肯定是危險的,這個提示應該是對的。

他瞅了一眼李清桐離開的方向,即使這個李清桐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攻擊性,看上去也像個正常人,但他也不會隨隨便便放下心裡的警惕。

誰也不知道一個鬆懈會有什麼後果。

剛才他靠近綠色紙人,從他身上聞到一點潮濕的味道,就是外麵的水腥味。可是他裝作不經意從紅色紙人身邊走過時,沒有那股味道。

宋歸程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他轉頭去看擺放在靈堂中間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借著外麵的光,他才看清,這棺材蓋上居然已經釘死了七顆釘子!

他有點吃驚,因為棺材釘一般得在死人下葬之前才釘,並且也不會釘死,因為據說棺材釘死,棺材裡的人魂魄會被壓在棺材內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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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在葬女兒?

他又驚又疑,望向供台上的遺像,香爐裡的香已經燃儘,他在原地躊躇一會兒,還是上前添了三炷香。

“謝謝你,小宋。”李嬸不知何時從外麵走進來,來到供台前。

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臉色也十分蒼白,伸手想要摸摸女兒的臉,卻在半空中蜷了蜷手指縮回去。

萬千安慰的話堵在宋歸程的喉嚨裡,最後隻化成一句“節哀。”

親人的離去不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而是氤氳一生的潮濕。

宋歸程的心已經不再下雨,但是如同外麵灰暗的天空,也永遠不會再迎來下一個晴天。

勉強壓下心裡的思緒,他問“李嬸,我聽村長說,彩霞是前兩天突然身患重疾,然後病死在家裡了,她得了什麼病啊?”

李嬸的手捏了捏桌角,撇過頭擦桌子“咱們也不懂啊,好好的人突然就倒下了。”

“我這個閨女啊,又漂亮又懂事,那個殺千刀的,”她忽的頓住,而後又哽咽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明天就讓她入土為安吧,塵歸塵,土歸土。”

“下輩子彆來做我的女兒了。”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宋歸程看到她被麻衣遮掩住的手腕上有幾道青紫泛著血紅的傷痕,像被繩子捆住過。

家暴,他隻想到這種可能性。

一種無名的怒火湧上他的心頭,他緊緊捏住手掌,直到指尖泛白。

李嬸哭了一會兒,總算止住眼淚“小宋,待會兒做午飯你來幫嬸子把。”

“誒,好。”他答應下來。

而就在李嬸轉身的瞬間,原本插在香爐裡的三炷香齊刷刷斷了兩根。

兩短一長!

這在香譜裡是很不吉利的,代表不圓滿,是不吉之兆,也預示著會有災禍發生。

宋歸程心裡一緊,轉頭望向李嬸的方向,李嬸跪在蒲團上,就那麼靜靜地守著,神情竟然和遺像上的李彩霞十分相似。

李彩霞的死看來並不是村裡的人說的突患疾病病死的,而是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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