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川那邊攔不住上樓的男主人，眼看男主人一步步走近，兩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順著三樓的欄杆直接跳進二樓。
人在危急的時候，潛力是無窮的，“咚”的一聲，宋歸程落到二樓的走廊裡，腳下崴了下。
此時也顧不得彆的，三人急匆匆地回了房間。
“你們發現了……”張依凡剛要開口問，就被宋歸程一個動作攔了下來，他把病曆單揣在懷裡，警惕地朝門口看去。
——門口似乎有人。
大家都沒聽到聲音，但他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
張依凡點點頭閉了嘴，換了個話題和他聊了起來，就這麼聊了一會兒，宋歸程豎起耳朵聽到外麵傳來的一陣很輕的鑰匙碰撞聲。
門外的人似乎離開了。
宋歸程拉開房門，門外空無一人，但他卻發現牆邊有一抹血痕，這讓他聯想到剛才衛生間裡滴了一地的血。
站在房門口往走廊另一端的廁所望去，肮臟不堪的現場已經被收拾乾淨，隻留下拖把拖過的痕跡。
再三確認沒有人之後，他才把那幾頁紙從懷裡掏出來。
兩張體檢報告單，還有幾張眼部檢查單，包括眼球、淚液、眼壓，還沒細看，但後麵幾張給人的感覺已經十分怪異。
體檢報告單一張名字是隋月怡，另一張是隋書南，正是兄妹兩人的體檢報告。
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隋書南病例下最後一欄標注著先天性雙目失明。
四個人麵麵相覷，但是他們看到的哥哥雙目清亮，毫無問題。
宋歸程快速翻看了後麵幾張檢查單，有隋月怡的也有隋書南的，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可置信地說“妹妹把眼角膜，給了哥哥。”
難怪，圖畫冊的後半部分的圖畫雜亂無章，沒有了鮮豔的色彩，也沒有了溫馨的家庭。
而且在女孩捐獻雙目之後，那對夫妻居然還把她鎖在三樓。奪去了她的雙眼，又禁錮了她的自由。
“畜生。”時歲毫不留情地罵道。
難怪女孩失蹤後，父母一點都不著急，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女兒的安危，而是自己的醜事會不會敗露。
【看一次罵一次】
【那對父母生了女孩就是給哥哥當備用眼睛的】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難過，她的出生從一開始就被強加了不屬於她的重擔】
【她可能希望自己不出生】
【你們看過那個新聞吧，親生母親拋棄女兒，後來生了個兒子，兒子有病需要姐姐的骨髓，她居然還舔著大臉去找親生女兒要求她捐獻】
【純畜生】
……
張依凡怯怯地問“那對女孩下手的，是他們的父母？”
時歲搖搖頭，不是，還是不知道，暫時沒有人回答。
「找到她的屍體」，即使妹妹已經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屍體，這是隋書南的願望。那他知道自己用了妹妹的眼睛嗎？
宋歸程有點頭痛，一時間不知道是為雙目失明的隋書南感到難過還是為無辜丟了性命的妹妹感到可悲。
“我們得去葉藝茹的房間再看看，”他道，“裡麵一定有沒發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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