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童小姐。”
童嘉琳正想掛電話,但是對方卻突然叫住了她“童小姐,林惜在進手術室前說了一句話。”
男人猶豫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決定告訴童嘉琳。
“什麼話?”
“林小姐說,麻煩你告訴陸言深,他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我不愛他,但是,我恨他。”
他一個字都沒有漏地告訴了童嘉琳。
童嘉琳直接就笑了“恨得好,我就是要她恨陸言深,哈哈哈!”
童嘉琳這段時間以來的憋屈,終於得到了幾分抒發。
“行了,你們把林惜送回去,事情處理得乾淨一點。”
掛了電話,男人辦了出院手續。
林惜把手術單都拿著,穿好衣服,拿著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身偶爾還有流血,她去琴行辭了工作,將卡裡麵的錢分了幾份,隻留了自己這一年來在琴行掙來的十萬塊,其他的全部都捐了。
一個三千七百萬,這是她在陸言深身邊得到的,用一年的時間,一個孩子的代價。
處理完這些,她當天就買了車票。
a市到j市沒有高鐵,火車要八個小時,她隻好坐汽車。
j市下了汽車之後她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大石鎮,到鎮上她花了十塊錢讓摩托車將她載會蘭溪村。
林惜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她就重新回到這裡。
五月份的蘭溪村到底和二月的不一樣,後者冰天雪地,前者春暖花開。
妞妞也沒有想到,時隔三個月,會在見到林惜。
“姐姐!”
她喜滋滋地上前,卻在看到林惜臉上的表情時,就那樣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動。
林惜側頭看了一眼妞妞,隻覺得心疼的好像麻花一樣“妞妞,姐姐不舒服,改天再找妞妞玩,好不好?”
她幾乎是咬著壓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每一句都跟紮在心口上一樣。
看到妞妞,她就忍不住想起幾天前流掉的孩子。
如果沒有流掉,兩三年之後,那個孩子會叫她媽媽,會拉著她的手讓她陪她一起玩。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沒有了。
“林惜,你怎麼――”
隔壁家的王伯伯看到她,叫了一下,想說什麼,視線落在林惜的臉上,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個月前才回來過,推開門,還是乾乾淨淨的。
她鋪了床單,關了門,屋子裡麵黑漆漆的,人躺在上麵,能夠聽到外麵熱鬨的聲音。
可是再怎麼熱鬨,都蓋不住她兩個月前和陸言深在這房間裡麵的聲音。
“床有點硬哦。”
“這樣還硬嗎?”
“陸總,我想和你說說話。”
“你現在跟誰說話?”
……
一句一句的,在耳邊不斷地回響著。
夜晚隔壁的王奶奶敲門,林惜抹了一把臉開門。
“林惜,你回來了啊?”
她點了點頭,想笑,笑不出來“嗯,我回來看看。”
“你的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