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對習俗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是丁源找了個懂行的,習俗過了之後,就正式開始挖墳合葬了。
林惜媽媽的墳墓大,前些年她讓人修過一次。
墳挖開,看著棺木裡麵躺著的骨灰盒,林惜將林景的也放了進去。
棺木重新合上,一抔抔的黃土往上麵蓋。
新的墓碑也重新打了上去,看著上麵的字,她下意識地緊了緊陸言深的手。
生死同穴,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天下間,最讓人羨煞的夫妻,也就這樣了吧。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之前幫忙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林惜側頭看了一眼陸言深,“陸總,我們回去?”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黑眸幾乎融入夜色中,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嗯。”
和平日不一樣的是,這一個字,沉了許多。
林惜也沒有再說話,一步步往山下走。
因為有點晚了,她們在隔壁王伯伯家吃完飯的,王伯伯家好客,早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
王伯伯的兒子也五十多了,他孫子剛大學畢業,在j市市中心工作,周末才回一趟家。
林惜原本還擔心,高高在上的陸總不適應跟鄰家大伯聊天,所以她吃得有點快,結果一不小心噎到了。
“吃慢點。”
王伯的兒媳婦遞了杯水過來,陸言深伸手接過,遞到她嘴邊。
她喝了兩口,緩了緩,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睛汪汪的“哦。”
不識好人心。
“要不是今年有人捐款把我們這路修起來,還包了山頭的果林搞開發,我們村今年也不會有這樣的好日子。”
確實,林惜他們今年回來,村子裡麵大多數的屋子都在重建,這離著過年還有兩個月,加快一點,間隔兩層小樓,還是可以在年前竣工的。
她又想到那條嶄新的鄉道,也開口應了一句“我們早上回來的時候,路也好走了很多。”
“可不是麼!以前我們這裡的路,坑坑窪窪的,也就是村子裡的人來,很少外人過來的!這路,十輛車過,九輛車傷啊!”
這自然是重話,但是“要想富,先修路”的說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王伯熱情得很,一口一個小陸,林惜一開始聽的時候,心都顫了一下,轉頭看陸言深麵無異色,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要知道,她還沒聽到有人敢這麼叫陸言深的。
不過鄉裡人淳樸,陸先生陸先生的叫起來有距離感,王伯叫他小陸,也不過是對小輩的親切。
她伸手勾了勾陸言深的手心,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陸”這稱呼還彆說,挺彆致的。
飯後陸言深難得喝了杯王伯自釀的桃花醉,三十多度,有點小烈。
不過陸言深酒量好,倒也受得住。
兩個人從王伯家回去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家裡麵中午的時候已經收拾過一次了。
林惜去燒水,這麼冷的天氣,燒一鍋水不容易。
鄉下比不得家裡麵,林惜洗個澡都是過了水就算的。
沒有暖氣,還是在山腳下的房子,林惜一出來就冷颼颼的。
抖著連忙跑回去房間,裹在好幾層被子裡麵摸護膚品。
被窩是暖的,顯然陸言深剛才在裡麵幫她暖著了。
她摸著護手霜的手頓了頓,忍不住抱著被子笑了起來。
陸言深洗澡快,一進來就看到她抱著被子笑得跟個傻麅子一樣。
眉頭一挑“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