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好。”忽聽的一聲喝彩,前方轉過來一個藍衣公子,讚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好氣魄。”他拱手為禮。
“在下五原車騎尉李頎,聽得公子剛才所吟詩句,一時忍不住叫好,希望未打擾到二位。”
“嗬嗬,怎麼會?”陳雁聲從柳裔身後冒出頭來,笑的友善,“我師哥是新要上任的五原校尉,名叫柳裔,今日初到貴寶地,遙想李廣將軍的威名,情不自禁,方才吟詩抒懷。”
“哦,”李頎的眼睛亮起來,“就是那位獻馬鞍陛下親口賜封的柳校尉麼?”
“嗬嗬,你們都知道了。”柳裔和陳雁聲同時大汗,柳裔瞪了陳雁聲一眼,都是她一路拖慢了行程速度,消息都傳到偏僻閉塞的邊城了。
“太守和我都很好奇馬鞍的神奇功效呢?偏巧柳兄總算到了。”李頎似豪未看出二人的尷尬,興致勃勃道。
“既如此,”柳裔當機立斷,拱手道,“我明早就去拜會李將軍。”順便示範下馬鞍吧。
“那好,將軍和我在軍營恭候大駕。”李頎也乾脆,直接道,“將軍初到五原,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他曖i的眼光瞥著柳裔剛剛走出的怡紅樓,柳裔一陣惱火,忍住想把陳雁聲訓一頓的衝動。
第二日,柳裔獨自去了五原府,拜會五原太守李椒,憑著馬鞍馬鐙利器,輕易博得其好感。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李椒撫著自己的胡須,微笑道,“聽李頎說,柳校尉昨日剛到五原?”
李椒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有著古中國標準式的大將所有的特征,硬朗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但此時看著柳裔的眼光難得有些喜愛。
“是的。”柳裔躬身道,“末將昨日到五原,與友人閒聊,想著因為李將軍保家衛國,邊關百姓才得以有安定生活,心中感概,於是胡亂念了一句詩。不想被李騎尉聽到了。”
“好,好。”李椒微笑,忽然有些傷感,“若是家父廳的柳校尉如此推崇,定十分歡喜。”柳裔驚疑不定,“難道令尊是?”他抱拳問道。
“正是飛將軍。”
“哦,”柳裔聽到這個意料之外又之中的答案,不禁用全新的眼光打量麵前的中年男,記憶中,李廣有三子,長子李當利早死,次子正是叫李椒,似乎也亡在老父之前,他心中慘淡,卻仍讚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史記上並未記載李椒的死因,但李椒能當上五原太守,可見能力不弱,如果未死,李家不知是否有新的局麵。(注李廣兒子李椒,代郡太守,此處因劇情需要,將他移到五原,諸位看之勿怪。)
“嗬嗬,”李椒很是喜歡,仍吩咐道,“難得柳校尉文武雙全,是我大漢之福。聽聞柳校尉禦前發願願到塞北苦寒之地帶兵,此乃大義報國之良行。今我五原郡內有地名丘澤,年初新屯5000新軍,就交給柳校尉了,你務必要勤加練兵,方才不負陛下所托。”
“末將定將竭儘所能,死而後已。”柳裔正色拜倒,八字讖語忽然閃過腦海,“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如今他要和衛氏門閥對抗,必要借助李家的助力,初始時甚至隻能避於李廣麾下,不可鋒芒畢露。
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打破“李廣難封”這個讖語似的命運,方才告慰這個流傳千古的飛將軍。
柳裔告辭蕭方等人,踏上赴往丘澤的征途,隨同他一同上路的還有陳雁聲和申虎。
“其實雁兒你不用陪我的。”柳裔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不放心師兄嘛!”陳雁聲毫不在意道,“陌兒和初兒有師傅和綠衣照料,我很放心。我在軍營待一兩天,再快馬追趕他們,來得及的。”
“哇,這就是軍營啊。”小虎子看著麵前不遠處的丘澤軍營,翹舌難下。
陳雁聲扮著男裝,皺著眉馳儘入目蕭瑟破爛的丘澤新軍營,“這麼破,怎麼待人啊?”
“已經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柳裔倒是一臉輕鬆的表情。“漢朝的軍營,條件能好到哪裡去。而且,若是太好了,軍隊反而不好訓練。”
五千新兵站在軍營中央,接受新校尉的檢視。柳裔皺起眉頭,看見這些漢軍大多臉有菜色,鬥誌萎靡,甚至年齡參差不齊。
“你們都是我大漢的子民。”柳裔緩緩勒著馬,在場前來回踱去,“在我大漢的邊境上,有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女,難道你們忍心讓他們他朝在匈奴人的鐵騎下喪失性命?你們生為男子漢,不想征戰沙場,不想掙得個封妻蔭子的功名麼?”
“想。”五千漢軍齊聲答道,聲如驚雷。
柳裔深知這等煽動人心的話隻能支撐一陣子,打鐵要趁熱,當下選了三千年輕氣壯的出來,拉出去操練。又將剩下的兩千老弱安排妥當。
“師兄打算如何做呢?”當日晚上,一眾人被柳裔用各種現代化的方法操練的半死不活,柳裔倒還是生龍活虎的,陳雁聲來到他的營房,開門見山的問。
“雁兒可記得我們以前說的生態農村?”柳裔笑道。
“嗯。”她點頭,一點就通,“你打算建立一個自給自足的軍營?”
“知我者,雁兒也。”柳裔不吝讚道。“反正我需要的是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自然不能所有人都兜著。但軍隊所有人都有名單在冊,這樣也省得不少麻煩。他們都是新從百姓中選出的漢軍,應該要純樸一些。”
“但也會滋生新的麻煩。不過,不要緊。”陳雁聲搖頭道,“反正這裡有些與世隔絕,隻要師兄操作的好,認真控製這裡的氣氛,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放心。”柳裔雄厚笑道,“那些有身份的人不會到這個沒有油水的地方來,至於下麵軍士嘛,”他勾起唇,“我會操的他們沒有時間起各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