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終未得天樞(11月25日更新未完)_金屋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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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樞終未得天樞(11月25日更新未完)(1 / 2)

金屋恨!

注本番外名來源於前些年網上流傳的金庸筆下女子人物詩,全詩如下

靈樞終未得天樞,素問何曾問髯胡。

燭淚滴殘海棠冷,忍聽山歌到曉無。

看的出來,寫的是程靈素。而我選這一句,倒不是因為上官靈命運似程靈素。隻是,捉摸著靈字,最先跳入腦海的詩句,就是這一句罷了。

元鼎四年,上官靈第一次見到那個盛傳武皇帝生平最愛的女子。

她以為那隻是她生命中一段華麗的插曲,船過波心,了無痕跡。到了後來才知,那一場華麗的絢爛戲碼,真正的主角不是彆人,正是她自己。

元鼎四年夏末,武皇帝東巡河東,攜孝武陳皇後與悅寧公主同行,可見對陳皇後的恩寵。彼時陳皇後尚未複後,在後宮中尷尬的存在著。

她曾是這個天下至尊的女子,卻又被自己的夫君廢棄。過了些年,武皇帝重新見了她,竟是比少年時更加喜愛這個女子,愛重一時,壓過未央宮中當時所有的花樣容貌的妃嬪,包括,被仰望成一個時代的神話的衛皇後。

那是世人難以企及的奇跡。

卻不料,陳皇後病倒在臨汾,不能再繼續隨武皇帝前行。

而她的嫡兄上官桀,是最能把握時機的男子,乘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將她和嫡姐上官雲薦到陳皇後身前,陪伴陳皇後度過客居臨汾的那段日子。

事實上,彼時,她和姐姐上官雲並不在臨汾,而在離臨汾有小半天路程的上官家彆院暫居。

當她聽到上官桀派人快馬加鞭傳來的消息,淡淡垂了眸笑。嫡兄的心思她自然猜的到,若她們姐妹入了陳皇後的眼,對上官家,對自身,都是極有益處的。

隻是,她心裡還清楚,上官桀抱以厚望的,還是他的嫡妹上官雲,而她,不過是個有著上官家小姐身份的高貴陪客而已。

不過,這又如何呢?該行的事,還是得行。送她和姐姐去臨汾的馬車已經如火如荼的準備著,她總不能發著脾氣說,“我不要去。”

她並沒有這個資格。

從彆院往臨汾,一路馬車顛簸,上官雲卻少發作脾氣。馬車裡,上官雲的美麗眸子熠熠生光,“靈兒,你說,”她好奇問道,“陳娘娘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平心而論,上官雲是個不錯的女子。美麗,多才,隻是有些世家子女難免的傲慢清高。這些年,她們異母姐妹之間情誼淡淡,有,但是不深。偶爾,上官雲也會發作脾氣,可是回過頭來,又水過無痕。因此,真要她說的話,比起一直和和氣氣的嫡兄,她反而更歡喜這個姐姐,至少性子很真。

“不過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罷了。”她掀起簾子,輕風吹進來,些微緩解了顛簸的不適,微笑道。

不敢讓陳皇後久等,她們稍微拾掇了一下,便去祥福客棧拜見陳娘娘。

她跪在上官雲身後,看著簾幕裡端坐著的陳娘娘。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見,皇族尊貴女子。

礙於規矩,她不能抬頭。便見得一襲瑤黃色曲裾深衣下擺,頂級的雲水錦料順滑的垂下,陳皇後望了她們片刻,忽然撲哧一笑,道,“兩位遠來,定是累了,先歇了吧。”

她倏地紅了臉,知道陳皇後定是看穿了她們的風塵仆仆,拉了上官雲,叩首退出。

這陳皇後,心思倒是細致呢。

她出生的時候,坐在未央宮中母儀天下的皇後,已經換了另一個叫作衛子夫的女子。民間傳唱,“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早不見有人提起從前的陳皇後。她也隻是隱約聽說,陛下曾經還有過一個皇後,是他的表姐,陛下曾經許下一個美麗的諾言,卻在時日的雕琢下,褪色了。

病榻之上,娘親冷笑道,“靈兒,你看,天下男兒多薄幸。日後可不要輕易付了真心。”

天下男兒多薄幸。

娘親,也曾愛過爹爹吧。隻是爹爹對娘親的一腔情意,並不看重。

娘親亡時,爹爹不曾來看,在他心中,死的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妾。

娘親亡後,她學會了一雙冷眼看世事,世家大族關係錯綜複雜,哪怕親如父女兄妹,亦隔了一層紗,無法真心相愛。

那麼,便愛自己好了。

她萬般珍重著自己,心底卻隱隱悲哀。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一個人,如她的娘親,能讓她無怨無悔,毫不遲疑的愛。

沒有人可以愛,隻能愛自己。

世事以著難以猜測的軌跡變換著命運。元朔六年,淡出了人們記憶的陳娘娘回到了長門宮,這一次,陛下竟然頗加愛寵,愛寵到,絕了其他女子。

天下男兒多薄幸,更何況,那個男人,是坐在宣室殿主宰天下的帝王。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坐擁天下女子。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吸引他的目光,讓他,心甘情願,隻守著她一個?

退出的時候,她微微回了頭,瞥見了,坐在簾後的女子,容顏清豔,眉眼舒揚。

這個帝王心中最愛重的女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實在是出乎她和姐姐的預料之外。她言,“既然在臨汾,就過一段臨汾的日子吧。簡簡單單,舒舒心心。”

她是這樣說的,也的確是這樣做的。上官雲無法理解,無法折腰。她卻覺得,這樣,也不錯。

誰,是生來高貴的呢。

偶爾俯下身去,親近莽蒼大地,也是一種暢快體驗。

而也是在陳皇後身邊,她才真正對日後世人盛讚的帝後情深,略窺見一點。

陛下從汾水遙寄信來之時,陳皇後默然良久,執筆回信。她為皇後娘娘磨墨,不經意間一瞥,就記住了陳皇後寫的字句。

十六為君婦,歡顏為君開

十七琴瑟和,對鏡描紅妝

十九立中宮,椒房天下重

廿一君心轉,新人美如玉

笑語猶在耳,遲遲不肯信

廿九遭捐棄,喚君君不回

金屋從此覆,唯餘淚不休

倏而到今夏,隨君出長安

君應在天涯,妾出珠簾望

十年與君安,知君心深重

若知有今日,何必當年行?

感君深深意,妾恨難輕贖

夜深長思君,不覺天欲曉

十六為君婦啊,她慢慢咀嚼著這首詩。

陛下那樣的男人,其實很是薄情危險,女子若求安定,定不要走進這樣的男子身邊。便是陳皇後,眼下當是很受寵的了,當年的傷痛,卻還是難以輕贖。

可是,她料不到,陛下既然拋下了回巡的儀仗車輿,趕回臨汾,隻為了,提前來見陳皇後。

這,到底算是有情無情?

隻是,被陛下這樣英偉霸氣的男子寵著愛著,陳皇後,應該,還是覺得幸福吧。

她攪著衣帶,看著相攜走在前麵的帝後二人,不知為何,心底閃過一絲欣羨。

她也快要滿她的十六歲了,未來,有沒有一個人,如陛下如今愛陳皇後般,愛她?

後來,阿陌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每一個人的感情,和彆人的軌跡,都是不一樣的。

而她一日比一日愛阿陌。這個男人太好,他知她,解她,重她,寵她,將她照料的無微不致。

娘親死後,她以為她漸漸冷漠,卻不料,冷下去的水爆發起來,一樣有著炫人的光彩。

有時候她想,有朝一日,他若是需要,她是可以毫不猶豫為他去死的。

隻是,她不知道,他愛不愛她。

而愛,究竟是什麼呢?

劉陌看她的眸光溫暖,很久很久以後,他的身邊,依舊沒有彆的女子。若她可以不追究,她就可以當作,這便是愛了。

可是,他永遠不會如他的父皇一樣,為她做出,拋下所有的車馬輿杖,隻為早一些見到她。

昭帝顯始二年春,進位為皇太後的陳皇後在長樂宮病危,彼時,劉陌正在宣室殿批閱奏折,驟然間,奏折從手中跌落。

然後,長樂宮的內侍飛快的趕來宣室殿稟告。

隻看見皇帝麵上悲愴的表情。

阿陌登基為帝後,漸漸的,和他的父皇一樣,喜怒不形於色,除了親近的娘親妹妹妻子子女外,縱然是在極怒中,麵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

隻是,那一日,在滿殿的宮人麵前,他,失態了。

她偶爾會忍不住想,若有一日,她也走到了病危的地步,她的夫君,會為她傷心到什麼程度?

她知道她不該這麼想,可是,疑問像囁著她心靈的蛇,盤旋不肯退去。

是的,她知道,她的夫君,很敬重很愛他的娘親,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獨居在長門殿經年的女子,風采的確讓人傾慕。可是,她隻是劉陌的娘親啊。

她才是劉陌的妻子。那個要和他相伴一生一世的人。

初見劉陌,亦是在元鼎四年,陛下東巡結束,回到長安的日子。

陛下回到臨汾後,臣女不好輕易見聖駕。她和上官雲,便淡出了陳皇後的身邊。隻是隨著聖駕回到長安。太子劉陌率眾來接,金色的太子冠帶下抬起頭來,是一張溫和沉穩的臉,極是年輕俊朗。笑意淡而溫暖。

少年微笑拱手道,“多謝兩位上官小姐對我娘親的照顧。”

年輕俊朗的太子殿下,才貌出眾,前途無量,又少近女色,本就是大漢貴族世家少女最理想的夫君。

上官雲隻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劉陌。

隻是當時,她冷眼旁觀,那個少年當然很好,卻離她太遙遠,遙遠到了,她根本沒有想過要靠近的可能,尚能理智的看。

隻是,數年之後,她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少年,問自己,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你真的沒有半點心動嗎?

還是,她已經習慣了將太多情緒波動遮起,欺騙自己,什麼也沒發生。

劉陌的眸色漆黑,嘴唇極薄,極似武皇帝的。隻是溫和的噙著一絲笑意,輪廓柔和。她曾經以為,劉陌比武皇帝要有情,後來才發現,除了對特定的那些人,他的無情,比起武皇帝,也不遑多讓。

而她到底也是他的特定的那個人,隻是與他在一起經年,也沒有明白,他待她特彆,究竟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還是隻因為,她是她?

一個人彆無所求的時候,萬般魅惑行於眼前而諸心不動。而一旦但嘗到了歡喜之諦,那歡喜便仿佛如罌粟,叫囂著索取更多。

而她,就是那孤獨行於夜色中的遊人,來來往往經過的人心懷戒備。但他出現在她命裡,她便漸生了歡喜依賴之心,將眷戀,刻到了骨子裡去。

隻是當初,她以為,他做他的盛世太子,她做她錦繡長安城中不起眼的大家閨秀,生命裡有太多擦肩而過,若前世裡修的不夠,一個擦肩,也就過了。

而她記不得她的前生,隻是想,前生到底修的多麼苦,才換得今生這樣的機會。

陛下意旨下到上官府的時候,恍如一夢。

元鼎四年,陛下東巡回來後一個月,嫂嫂年來求藥,終於在春生堂吳大夫處得了一張藥方。那一日,她們姐妹陪嫂嫂上門言謝。卻不料,到了城南,掃興得知,吳大夫已經故去。

她已經記不得當日是因了什麼惹了上官雲生氣,似乎是關於陳皇後的四字評語,上官雲揚了雙眸,推她下車,冷笑道,“倒要看看‘含章秀出’的上官二小姐可自己走的回去?”

嫡庶有彆,更何況上官桀與上官雲一母同胞,嫂嫂自然是偏向上官雲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

她獨自一人站在南街街頭,把玩著衣袖,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羞,有些惱,有些怨。她知道上官雲的火爆脾氣,來的快,去的更快。她也知道上官雲其實本心並不壞,大約氣頭過了,就會後悔,回頭來接她。

可是,那一刻,她的心,的確是很受傷。仿佛,你根本不在她眼裡,可以隨便發作。

所以,她不能放開胸懷去愛這個姐姐。

身後,有人上前,微笑道,“上官二小姐,我家主子,邀你過去一敘。”

她訝然回頭,看見了街角馬車上,有些熟悉的溫和容顏,忽然訝然。

命運,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上官雲求而不得的機遇,卻輕易的擺在她的麵前。而上官雲若知道是她自己無心促成如此,是否會後悔的咬掉舌頭?

彼時卻是半分情愫都無的,劉陌隻不過淡淡轉過頭,仿佛談天說地般問道,那日在臨汾,娘親回父皇的信,姑娘可知道裡麵寫的是什麼?

她一怔,便想起她侍立在一旁研磨之時,陳皇後麵上淡淡沉思的神情,以及那一首詩。

那首詩蘊籍婉轉,敘著陳娘娘與陛下之間糾葛纏ian的情愫。隻是,不足為外人道。

哪怕,那個人,是他們血脈共同孕育的兒子。

而太子殿下,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詢問他的母親寫給父親的書信呢?

此後多年,她想,也許在當時,她便隱隱察覺了一些,關於太子對陳皇後的隱秘心思。

隻是當時,她俏皮一笑,道,“若是陳娘娘願意告訴殿下,自然會說。而若娘娘不願,靈兒縱是看到了,又豈好告訴殿下?”

後來,上官雲回來尋她,她就勢告辭。當上官雲看見了坐在車轅的人的身份,麵上陣青陣白。隻是,有些事發生了,就無法挽回。

劉陌是個極精明的人,從吳春生忽然暴斃的蛛絲馬跡中猜到了有心人欲謀害陳皇後的行跡。

而她,事後想起當時馬車中劉陌大變的麵色,隱隱猜到了一些。

那時候,她想,宮廷真是一個詭譎的地方,如陳皇後,並不為難彆人,但她的存在本身對未央宮中少見天顏的妃嬪,就是一種為難。

所以前仆後繼,不死不休。

那時候,她並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亦會進入到那個所在。

天下女子最好也最壞的所在,最繁華也最寂寞的地方。一朝得意,也許第二天就會跌下來;而你若稍稍放縱神思,便有可能,了無聲息的死去。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進那個地方。

如果不是有他。

太子殿下一天天成長下來。國之儲君,為求民心安定,必得早些成親,慢慢的,太子的婚事便擺到了皇家議程。

那時候,全長安城百姓的心思都隱含著興奮的期待,慢慢等,太子妃的桂冠,會落到哪家嬌娥頭上。

沒有人想到是她。

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

大婚之前,劉陌曾經來上官府探望過她。她問劉陌,“殿下為什麼選中靈兒呢?”

長安城世家女子有千千萬萬,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好。站在人群中,便黯然失色。

“因為”,劉陌微笑的看著她,莫測高深道,“靈兒懂得善待自己,而且心氣平和。”

懂得善待自己,就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心氣平和,則不會讓人心生厭惡。這兩點,靈兒很像我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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