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歌儘浮生 一四五:結發夫妻莫相疑_金屋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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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歌儘浮生 一四五:結發夫妻莫相疑(1 / 2)

金屋恨!

元鼎紀年的最後一天,過了午,建章宮裡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不一會兒,便下的鋪天蓋地,望出去,極目所至,俱是白茫茫的一片。然而再大的雪,也擋不住過年的氣氛,建章上上下下的宮人,早將新宮布置的煥然一新。廊下掛著紅豔豔的燈籠,於冬夜的清冷裡,平添一分暖意。

劉徹體恤阿嬌體弱,不欲其多走半步路,便將家宴定在了建章宮的飛雪閣。

天色將暮的時候,陳阿嬌便坐上宮車,吩咐道,“往飛雪閣去吧。”

坐在宮車上,猶聽的見北風呼呼的吹,車簾上下顛簸,透出一點雪色來,當真像極了因風揚起的柳絮。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住雪花,隻覺手上微微一涼,再看時,雪花在手上迅速融化,很快的,便隻剩一點水漬,再無痕跡。

忽然想起,那一年,在圓覺寺抽的那支卦簽,那上麵的那首七言詩

高祖蔭秀第一枝,心自淡泊人自清。

建章綿延三千裡,吹儘狂沙始到金。

吹儘狂沙始到金,

吹儘狂沙始到金。

如今,她漸漸可以明白前三句的意思,隻是獨獨參不透這最後一句。總覺得,若是參透了,一切也就走到儘頭,有了一個盛大的結局。

元光五年,陳阿嬌見廢。

元光六年,她產下了陌兒和早早。

元朔六年,劉徹知道她的存在,同年末,她回到了漢宮。

到如今,元鼎年都要結束了。屈指一數,多少年光陰都不動聲色的過去了,而他們,命運糾纏交錯,一同走過了這麼多年,漸漸的,都不年輕了。而所謂“吹儘狂沙始到金”,究竟意指著怎樣一種結局?

元鼎六年是波瀾壯闊的一年。春日裡,劉徹在南越設置南海等九郡,南越遂安。又定西南夷,遣軍證返東越。一時間,開疆擴土,國威遠揚,宣室殿上的帝王,意氣風發,半生文治武功,俱到了巔峰,無人能及。

而於她而言,元鼎六年,亦總算有了一個好的收場。

遠遠的,便見了,飛雪閣燈火通明,已經布置的暖洋洋的一殿皆春了。劉初站在廊下,笑著喊,“娘親。”神情明朗。一身白猞猁猻錦裘,與殿外雪同色,愈發襯的臉紅撲撲的,粉雕玉琢。

“慢點兒。”她含笑下車,牽了劉初的手,問道,“早早冷不冷?”

“不冷。”劉初吃吃的笑,她的手果然是暖和的,“娘親今天真漂亮,父皇看了一定喜歡。”她滿足的歎了口氣,賴在阿嬌身上,“娘親看起來還是這麼年輕。不知道的人看到,一定不會以為咱們是母女,反而以為是姐妹呢。”

“貧嘴。”她忍不住笑道,彈了彈劉初的額,戲謔道,“你滿意了,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她在唐古拉山上眨著眼睛喚娘親的稚嫩樣子還曆曆在目,一轉眼,就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娘親。”劉初便淡淡的紅暈了臉,愛嬌道,“還有三年呢。誰知道會有什麼變化?”她的眸光璀璨,道,“父皇這次聖裁倒深得我心。我又可以賴到娘親身邊三年,多麼美好。”

“再賴,都要成老姑娘了。”她慢慢道。抬頭,便看見遠遠從宣室方向而來的禦駕宮車,宮車上的那個人,他們糾纏了半生。她曾以為,他的名字於她,不過是如同浩如煙海的曆史名人一樣,是紙上一個冰冷冷的符號,卻在命運的捉弄下,不得已的將他的眉他的眼與他的名字聯係在一起,閉了眼亦可清晰繪出。到最後,甚至熟悉他的氣息,一如低首看掌心上的紋路。

命運,是多麼奇妙的東西。

而她陷在命運的漩渦裡,也曾怨,曾恨,不甘受命運的擺弄。到最後,才相信,有些東西,在時間的不動聲色之下,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就仿佛,走在一條大道的人,忽然拐了一個彎。在那條彎路上走的久了,就漸漸的忘記了,如今腳下走的,與原來的道路,本不是同一條。

宮車軲碌碌壓過雪地,留下兩條深深的印轍,停在飛雪殿前,隨車的宮人掀開了簾,黑錦冠服的劉徹下來,看見站在廊下的她,目光淡淡,暗含一點暖意。

仿佛,又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那時他們還是少年夫妻,每次他從宣室回到椒房,她都會滿心歡喜的站在殿前接。那時候他總有些無奈,“嬌嬌,你不必每次都出來的。”

“我知道啊。”那時她笑的開懷。

可是,我想早點見到你。

“嬌嬌,”劉徹微笑走過來,仿佛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道,“進去吧。”

“好,”她低首,輕輕應道。瞥見女兒隱隱的微笑。

開頭,她的身邊是他。

到最後,她的身邊還是他。

這是陳皇後複後後,帝後第一次相攜正式出席皇宮家宴。

臂初的紅燭排成兩排,將飛雪殿亦染上了些淡淡的緋色,喜意照人,恍如白晝。一殿的人俱拜了下去,恭敬道,“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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