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體！
（二十八）
兩人回到威斯汀大酒店的時候，在大堂裡碰巧遇到了剛剛從外麵拿著一摞材料回來的馮勁濤，看著行色匆匆的馮特助，唐果笑著打趣道“馮助理，您是地下黨麼，怎麼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我啊，地下黨的不是中情局的乾活，神龍的不算大蟲的一條。”
“行了，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吃飯了麼？”覃武略打斷他倆，把小籠包給過去。
“哇，南翔小籠包，看見它我是吃了也沒吃飽。“馮勁濤兩眼放光打開餐盒抓起包子一口一個。
“怎麼樣，今天去天祈生物製藥調研有什麼收獲？”覃武略邊走邊問。
“收獲很大，天祈生物我有位大學同學在那兒當副總，他領我到研發、生產線、銷售部門都走了走，很受觸動，綜合這幾天的調研結果，我感覺咱們往生物製藥這條路上走好是好，不過以目前咱們的資金實力和科研能力來講，轉行還真的要慎重些。”
“哦，是這樣，走，到我房間仔細說說…小唐，你若沒什麼事，也過來聽聽。”
“我…我不打擾你們嗎，我怕給你們添亂。”
“哪裡是添亂啊，老覃這是讓你填空呢，當場外觀察員給個建設性意見，你就彆謙虛了。”馮勁濤友善的催促著她一同走進覃武略的房間。
進了屋，他們倆脫掉了外衣，露出來的清一色的v字領毛背心和白襯衫，唐果見了打趣道“你們這是製服控啊還是耍漂啊，大冬天的就不怕傷風感冒。”
“我們這叫美麗凍人。”
“行了彆貧了，說正事。”覃武略遞給唐果一杯熱咖啡，又沏一壺紅茶，與馮勁濤各倒一杯，然後低頭翻看他拿回來的材料。
“我這幾天走的這幾件家公司基本上是生物製藥的，科威是生產肝炎生物疫苗，元世祖是生產生物胰島素，維基是生產乾擾素的，我同學這家是生產白細胞介素的，對還有一家是做轉基因食品的，由於大家對轉基因食品忌諱，現在做生物食品的日子不好過，產品滯銷得厲害眼看就要倒閉了。”
“老大，你發現沒有，你拿回來的這幾家生物製藥公司的產品介紹書有一個共同的詬病。”覃武略緊皺眉頭說。
“什麼詬病，聽他們介紹的目前市場銷路都不錯。”
“那是他們在產品介紹中都說自己的產品是引進某國某科技領域中獨家成果，什麼專利證書經過國際xx組織認證,因為中國老百姓就認這個。其實都是在仿製人家的專利產品，根本沒什麼引進，據我所知,國外專利產品維權意識很強,向其他國家銷售一般采取直銷或是獨資辦廠,因為如果聯營一是專利轉讓費一般國內企業承受不了,二是聯營過程中特彆容易產生市場運營糾紛,從而造成專利技術重大經濟損失，所以商家說聯營生產的那基本上都是騙人的。”
“也是,我到這些生物公司參觀,發現他們都有獨立的研發部門,當時我還想為什麼已經引進國外專利了還要進行開發投入呢。原來是偷梁換柱張冠李戴啊。難道他們就不怕侵權糾紛？”
“那也沒辦法，誰讓中國老百姓就認準國外的月亮圓呢，另一方麵基於國外產品在中國不受知識產權保護，國內企業自行研發的科研人員與經費嚴重不足這一國情，況且生物製藥研發周期長，而中國人又普遍暴富心裡強，所以大家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趨之若鶩地大量仿製和跟蹤產品。”
“怪不得國外生物製藥業處於虧損的多，我國生物製藥業卻高盈利的多呢，原來都是仿製產品啊。”
“跟風仿製的後果就是產業投資過剩，生物製藥品種少而市場競爭激烈，持續盈利不會長久，而且一旦打起跨國侵權官司，必定賠的傾家蕩產，所以我們往這條路走，必須三思而後行。”
“我當時隻是想到生物製藥對生產設備、生產環境、研發人才要求太高，沒想到後續還有這麼多的投資風險，現在看來這條路不好走啊。”
“不好走，咱就另辟蹊徑唄。小唐你有什麼好想法？”覃武略見她不停地攪動咖啡棒聽得深沉，故意提高了音量。
“啊？問我呀，這事可責任重大，我這個臭皮匠怕沒那麼大本事…”
“你這麼一說，那咱們就是三個臭皮匠，正好頂上一個諸葛亮了。”馮勁濤笑著說。
“我說的是我自己，你們倆哪能是臭皮匠呢，明明是人中翹楚嘛。”
“看來今晚是不會有什麼突破性進展了，我們明天再聊吧，時間不早了，大家都辛苦了，回去睡覺吧。”
馮勁濤應聲打了誇張的哈氣，邊走邊說“這兩天我可真累屁了，吃你這飯真不容易耶，老覃，你什麼時候犒勞犒勞老大我呀。”
“給誰邀功呢，給自己飯碗添食還嫌累？。”覃武略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就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我累死不足惜，可唐助理你不能也這麼像壓榨機似的壓榨，你看這小臉成什麼色了。”說完像唐果擠了擠眼睛。
唐果知道他在開玩笑，不過並沒有配合，因為這些天覃武略的全程陪護讓她委實感動不已，於是說著接道“我可沒馮特助這麼勞苦功高，這些天淨忙活自己的私事了，還搭上了覃總，我這心裡正過意不去呢，以後幾天你們多吩咐我做點工作才行。”
“看看，看看什麼叫做人差彆，什麼叫覺悟高低，這下我是全明白了。馮老大啊，你怎麼還不如年輕同誌革命熱情高了。”
“ok，算我白說了，哎？你們倆什麼時候穿一條褲子搞起統一戰線了？”馮勁濤開始作弄他們。
“注意措辭，什麼叫穿一條褲子，男女型號能一樣嗎，我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
“哈哈…”大家一起哄笑，就在他們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覃武略叫住了唐果，馮勁濤哪能不解風情，一個閃身沒了身影。
覃武略從臥室裡拿出了兩個袋子遞給唐果，她不知是什麼沒有接，他笑著解釋說“我看你帶的衣服不多，這幾天都沒有時間陪你逛逛街，就讓服務生按你的尺碼買了兩件。”怕她拒絕馬上又補充道“你的事等報紙登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咱們再想辦法，接下來幾天我們要到一些公司搞調研，南方這些老板們喜歡以貌取人，見人下菜碟。”
“我穿的拿不出手麼？會影響到公司業務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借此機會向他們充分展示咱們公司經濟實力，因為這次轉行對我們意義重大，如果我們自己做不了，也許要考慮聯營的方式，所以讓他們看出我們的實力和誠意非常重要。”為了讓唐果心甘情願接受自己的禮物，他搜腸刮肚的想了這麼個編口。
“如果是這樣，從大局考慮我接受，不過錢我刷卡給你，您一定不要推辭，否則這些天給您添的麻煩我就寢食難安了。”唐果想著這幾天覃武略給予的幫助，實在沒有理由再受白食。
覃武略見她又犯起了彆扭，隻好另想辦法，雖然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願意為她多做事情，但畢竟時機還未成熟，她還沒在心裡接受他，所以處處設防也是理解的，等水到渠成的時候，他的就是她的了，於是笑著說:“好，為了讓你的寢食安穩，那就一是一二是二，其實也沒多少錢，一共是一千二，你有時間就把錢打我卡上吧。”
“那…□□呢？”雖然這個數字聽起來也讓她肉疼，但按覃總出手的慣列，她還是有些不信。
“我買東西從不要□□，怎麼你不信我？”
“不不，我隻是怕又占便宜了，您生氣了？”
“生什麼氣？我呀隻是想摘掉惡霸地主的帽子，可你不肯給機會，明天我得找老馮伸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