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賜臻走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嘴角一沉。
董瓷沒想到他去而複返,幸好這裡停車的地方,除了徐青青也沒有旁人,於是隻瞪了他一眼。
裴賜臻像是沒看見一樣,伸手將她的圍巾繞了兩圈,將董瓷的耳朵、脖子,半張臉都遮住了。
然後,將一盒藥放到了她手裡。
裴賜臻動作自然,語氣更自然“這麼冷當心病情加重,再過幾個小時,記得藥還要吃一次。”
徐青青看得目瞪口呆。
董瓷是外熱內冷的人,看著和誰都處得好,讓人如沐春風,其實很獨。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董瓷這麼自然親密,除了拍戲,除了像她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這感覺不像追,簡直老夫老妻啊。
裴賜臻還挺滿意他的反應,接著說“你結束的時候說一聲,我讓人來接你。”
徐青青忙道“不用了吧,這麼遠,我送瓷寶回去就行了。”
隔得近了,裴賜臻才聽出是女聲,他轉頭看了過去,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徐青青?”
徐青青樂了,“瓷寶和你說的?”
董瓷乾笑了兩聲,她當然沒那麼閒和裴賜臻說這個,明明是這大少爺被騙後,一朝被蛇咬。
恐怕查了她祖宗十八代。
裴賜臻也不堅持接人的事了,態度軟化了很多,“那麻煩徐小姐多照顧她,我先走了。”
“那當然了,拜拜!”
徐青青高興得很,用力揮了揮手,然後被身邊的好友受不了,拉了下來,“瞎激動什麼呢你。”
“瞎?誰不激動誰才瞎呢,真不容易,總算看到一個能配得上我家瓷寶的了。瞧瞧那身材,那臉,那氣場,難怪你看不上其他的,還有那小模特瘦巴巴,乍一看還行,乾貨肯定沒法打,一個天一個地……”
“廢話。”
董瓷聽好友拿裴賜臻和小模特比,不由笑了,“你光看臉和身材,知道人家是誰嗎?”
“誰啊?”
“回去翻翻財經雜誌吧。”
“嘿,你還賣關子,管他是誰呀,又不是封建社會,睡覺還得先結婚,身份不配還睡不成。太沒人性了,這是和人睡還是和身份睡啊?以人為本,知不知道?”
“……”
“瓷寶,都9012年了,大家都這麼忙,看對眼了就睡,開心了再說,不開心就散,想太多的都是浪費時間,自尋煩惱。再說,世界這麼大,重心放哪兒不好,就像你拍戲,我拍片……”
“對對對,你說得對,我們快些走吧,外邊兒冷死了。”
“來,我把手套給你,拉著我手。”
……
這半天外景攝影下來,即使徐青青保護周到,董瓷的感冒還是有加深的症狀,回去又燒了。
似乎比之前還嚴重。
裴賜臻簡直要氣死,早該將人關在家裡,看牢了。
眼看董瓷燒得迷迷糊糊,抓著他的衣角不撒手,他也隻好將人抱著,然後喊醫生上門打針。
之前是男醫生,這次來的是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女醫生,姓宋,是李家老爺子身邊照顧的人。
除了自己的人,裴賜臻也隻放心李家的人。
宋醫生自然是這種,她知道大約是為了醫治女孩子,還強調不要亂說,連李老爺子都不行。她差點以為是這裴大少在外邊玩了什麼不好的,不好收拾。
這種事情,在上層這些少爺小姐裡也常有,男男女女,來去就是那些事。
隻是裴大少出了名的事業狂,少有緋聞逸事,和那些紈絝子弟實在不是一路人,宋醫生來前還挺意外。不過更意外的是看到看到裴大少睡衣淩亂,忙前忙後,端水送藥,伺候病人時。
真是開了眼了。
宋醫生心中咋舌,哪裡看到過他這副樣子,從來隻有彆人伺候他的,哪有反過來的。
正感歎這女人好福氣呢,她檢查的時候就發現怎麼有點不對,長得還真是漂亮,哪怕全是病態的紅,五官也依然好……好眼熟,這是顧、顧太太?
換了旁人隻會認出是董瓷,不會知道二層身份。
但是宋醫生常在李家,自然也見過和黎敏應酬打牌的顧太太,距離這麼近哪有認不出的。
不可能吧?
彆人的太太怎麼會在裴大少的床上。
宋醫生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猛地抬頭,正對上裴賜臻幽深的眼神,“你知道她是誰?”
聲音很輕,卻很冷,極具威懾力。
宋醫生打了個寒噤,當然知道該怎麼說,勉強笑著“不知道,是裴少的女朋友嗎?”
裴賜臻輕輕“嗯”了一聲,似乎還不滿意,又補上一句“以後是我的太太。”
宋醫生後背一僵,她覺得這話要是讓李家知道了,那就翻了天了。那麼多名門千金排著隊呢,結果這大少爺居然去搶彆人家的老婆當太太……她今天就不該來這一趟,趟了渾水。
隻是嘴上還要奉承,“很般配很般配。”
裴賜臻扯了扯唇角,像是笑了一下,“請打針吧。”
宋醫生鬆了口氣,她也算見識得多,隻想趕緊打完針就跑路,把今天晚上看到的聽到全忘掉。
裴賜臻將懷裡昏睡過的人小心的翻過身,便聽得嚶嚀的抱怨聲“乾嘛呀,不讓我睡覺……”
他低頭在董瓷的額頭上吻了吻,“乖,打完針繼續睡。”
董瓷想躲開他,“不要,我不打針。”
當然是躲不開的。
裴賜臻將她半邊身子抱在懷裡,然後拉開了她的睡袍,不斷地哄她“乖,很快就好,宋醫生經驗豐富,水平也好,給我小時候打過,她打針一點都不疼。我保證。”
董瓷氤氳著眼睛,迷迷糊糊隻看到一個和善的中年女醫生,胡亂地問“天賜以前打針哭嗎?”
宋醫生哭笑不得,一邊說著不哭,還有小時候的事,一邊就在董瓷的臀部揉了揉酒精棉。
“裴少是裴老先生最看重的孫子,小時候他身體這塊我們都是嚴陣以待的,小病小痛都不敢輕忽……”
燒得正厲害的董瓷,自然沒有防備,還聽著裴賜臻孩提時候的事,隻感覺屁股上涼涼的,忽然就被紮了一針,說不上很痛,但是腫脹的感覺也足夠她難受得紅眼了,一下子就哭了。
宋醫生本來還覺得太嬌氣,畢竟她打針的水準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鬆開手,看到那處肌膚上印子,就忽然理解了。都沒用力呢,就留這麼深的痕跡,也實在是嫩得過分了。
痛感肯定比常人要低。
醫生走了之後,董瓷還在哭,一部分是生理本能的哭,一部分是病得難受,放大了情緒。
這一哭就哭了好久。
裴賜臻都不知道要怎麼哄了,隻好抱著她,最後由她哭累了睡了,才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董瓷癢得睜開了眼,“混蛋。”
裴賜臻低笑,“你又欠我一條命了,要不是我,你燒得這麼厲害,腦子都要燒壞了。”
董瓷又閉上了眼,嘟噥道“那不是連下下輩子都要還你了……”
“聰明。”
裴賜臻按住董瓷的後腦勺,溫柔地吻了吻那粉白的唇,然後將董瓷整個人摟在了懷裡。
抱著她滿足的睡了過去。
病來如山倒。
董瓷又倒了幾天,幸虧家裡有人照顧,有人擦汗,有人煲粥,有人喂藥,還有人暖床。
就是晚上要一起看電影,把她這些年拍的電影全看了個遍,不論是文藝片還是劇情片。
都逐個點評。
裴賜臻點評得相當不專業,個人傾向很重,偏偏聽不進意見,動輒靠堵住異見的嘴解決。
令人發指。
除此以外,裴賜臻還像個人。
日子過得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不想以前的事,也不想以後的事,隻圖舒服自在還是很開心的。
董瓷從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的人,更何況生病的時候。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了一周,董瓷終於好全了,魏晉安那邊也剛好通知了俱樂部打球的事。
“上次你沒去,還有個重要的客人也不在,所以就延期到明天了。”
“這麼巧?”
董瓷想起了一周前剛發燒的事,剛想問是什麼大佬讓這麼多人等,那邊魏叔有事已掛斷電話。
她頓了頓,視線忽然落到臥室一角,穿著睡衣的裴先生身上,真是穿著睡衣都藏不住大佬範。
這個大佬還很巧的參加了上一次聚會,也很巧的中途不在。
裴賜臻感受到了床上投來的目光,正在打字的他從筆電上抬起頭,“嗯?”
董瓷笑問“你明天上午什麼安排?”
裴賜臻合上了筆記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麼,你想約我?”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約嗎?
男主約!!!
寫得姨母笑,哈哈哈,停不下來,這章很長,所以更得晚了點。
女主好難攻破,心疼男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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