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雲九棠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她下意識深嗅了一口，然後頓覺頭腦昏沉。
這一下，她知道了，這是迷煙的味道。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她隻來得及藏好了隨身的匕首。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身子起起伏伏的，好似飄蕩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她有些暈，意識尚未完全清醒，便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張莫言的聲音。
“喂，你醒了。”
雲九棠款款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麵前杵著一條蛇，那蛇正“嘶嘶嘶”的朝她吐著信子。
她一怔，本能的爬了起來，這才留意到，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
在她周圍，還歪著五六個跟她差不多年歲的女孩。
她們此時也都是昏迷的狀態，每個人都被繩子給綁著。
“怎麼回事？”雲九棠一邊努力的解著繩子，一邊低聲詢問。
“嗬！還能怎麼回事！你進了黑店了！”張莫言冷嗤，“現下被人給賣了，正打算送進青樓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幸災樂禍。
雲九棠懶得同她計較，隻是道：“我懷裡有把匕首，你給我拿出來吧！”
張莫言哼了一聲，還是鑽進去，把匕首給卷了出來。
她發現自己當蛇當的越來越順了，真擔心在這裡待久了，真成了一條蛇。
有了匕首助力，雲九棠自然很快割斷了繩子。
她揉了揉手腕，這才小心翼翼的挑開窗簾看了看外麵。
外麵乃是一片荒野，正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而守衛馬車的有兩人，大概根本不擔心一群弱女子會翻出什麼風浪來，他們兩個此時倒是很輕鬆。
雲九棠攥緊了匕首，對張莫言使了個眼色。
張莫言會意的點了點頭，她隨即便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
“哎呀！”
兩人當即勒馬，不耐煩的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這藥效不行！你趕緊再給灌上碗去！眼看就到軍營了，我可不想出什麼亂子！”
軍營？
雲九棠詫然，倒是瞬間歇了將人一刀給抹了脖子的想法。
於是，在其中一人探身進來的時候，她直接欻欻兩刀，先是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那人疼的淒厲慘叫之時，雲九棠順勢紮了他的肚子，還有兩條手臂。
這一番操作下來，男人疼的弓著身子縮在了地上，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力。
張莫言在一旁，被她這狠辣的操作看呆了。
以至於此時另外一個人聞聲進來的時候，她卻是忘了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結果，那人一看到車裡盤著一條這麼大的蛇，頓時嚇的雙眼一番，徑直倒了下去。
張莫言趕緊出去，給他脖子上補了一口。
再次回來的時候，雲九棠的匕首，已經穩穩抵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
“你是什麼人！要帶我們去哪裡！說！”
“我說！我說！”見識過她的狠辣，男人哪裡還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倒豆子似的交代了。
原來，他們是專門做這種倒賣人口勾當的人牙子。
而這一次，是專門盯上了一群少女，給送去軍中當軍妓的！
素來軍妓的來源很多，有獲罪的官眷，還有青樓之中征召的女子。
亦或者是戰敗國的俘虜！
這次之所以挑選良家女，正是因為，軍中的某些人，嫌那些軍妓臟，才特地派人出來尋找良家少女。
這事不能擺到明麵上來，於是便有了這私下裡的陰暗勾當。
在她們之前，已經送去幾波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