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孫音離依舊是沒有退開。
外圍的烏魁山、黃鴻以及孫仲翔三人,此刻冷眼看著這一切。
“烏兄,你不覺得孫姑娘跟以往不一樣了?”
烏魁山瞪了黃鴻一眼“是有些許不同,比當初更臃腫肥膩了,也更加醜陋了。”
“不是,我是說性情。”黃鴻搖了搖頭,“當初她若是如此,何至於會……”
“是與以往不同。”經由黃鴻這一提醒,烏魁山也察覺到了,“不過這些都與烏某無關,眼不見為淨!”
一旁孫仲翔,開口諂笑道“那倒也是,烏兄有韓姑娘也就夠了!”
提到韓雲翠,烏魁山不禁眉頭一皺。
黃鴻自然明白其中緣由,於是開導道“烏兄不必如此,那江千越向來牙尖嘴利,顯然是故意為之,有些話不可當真。”
“嗯,這我自然知曉。”烏魁山冷冷一哼,隨後看向孫仲翔,“有句話你說錯了,我雖對那韓雲翠頗有好感,也不過是風流性情使然,區區一個縣丞之女,本公子又豈會放在心上。”
孫仲翔急忙道“是在下失言了,還請烏兄見諒!”
“罷了罷了。”
烏魁山擺了擺手,心情有些煩躁。
黃鴻暗中與孫仲翔對視一眼,隨後孫仲翔殷勤道“烏兄,今日讓這小子占儘了風頭,可不能便宜了他。”
“還用你說?”
烏魁山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心中怨恨從未消解。
他自然不會蠢到狀告江千越,那樣即便有了結果,那他也會讓更多的人恥笑。
更甚者,會落得以勢壓人的名聲。
這不僅影響父親的官聲,而且他是要科考的舉子,這種名聲會影響自己仕途。
黃鴻看得出烏魁山的顧慮,於是道“烏兄,總有機會的。”
“哦?”烏魁山深意的看向黃鴻,“黃兄心中已有計較?”
黃鴻一拱手,滿是自信“屆時還望烏兄行個方便,我與孫兄自有計較。”
這邊三人暗自籌謀,那邊已經接近尾聲。
儘管孫音離多番阻攔,但還是被一些人繞到了桌前。
眾人就看到江千越臥筆偏鋒,字勢偃仰傾仄。
“這……這是什麼筆法?”
“東倒西歪,這江千越究竟故弄什麼玄虛?”
眾人實在是看不明白,因為江千越用筆手法與常人不同。
有時豎直如刀劍,有時傾斜如畫刷。
有時潑灑如雨落,有時扭曲如絲麻。
然而,這些看似過於詭異的筆勢,卻讓人感覺在大框架下,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當眾人再將注意力聚集內容上時,卻被這寥寥數十字所震驚。
江千越收筆一刻,自己也長舒了口氣,驀然發覺自己後背已經溚濕了。
江千越心中暗想,這寫字真是提神醒酒的好方法。
出了一身汗,他整個人清醒不少。
當眾人一字一句默念出口時,驚喜與震驚並存的心情,逐漸感染每一個人。
“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