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鴻越說越是興起,似乎要將所有情緒全部發泄“然而你仗著家中殷實,就以錢財堵住孫遠之口,然而孫遠卻貪心不足,多次向你索要封口錢財,而且一次比一次多。”
“當孫遠最後一次向你索要錢財時,你卻百般推脫不見,於是乎,孫遠不得不前往西江月酒樓向你當麵索要。你懷恨在心,不願孫遠這個吞金獸繼續下去,於是表麵上說是招待孫遠,實則在酒食中下了殊魂香!”
黃鴻像是在敘述故事一般,向眾人描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江千越嘴角微微一動,語氣微微顫抖道“你這故事編造的真是離奇曲折。”
“若論編造不入流的怪力雜談之文章,黃某怎能比得上你江千越?”黃鴻一擺手,儘是嘲諷之語氣,“文章故事可以編造,然而黃某述說的可是案情經過,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不成?”
“笑話,若真如你所說那般,江某是個顧及顏麵之人,又豈會毒殺孫遠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給自己尋找麻煩?”江千越反唇相譏,“莫非你以為,江某會像某些人那樣愚蠢,選擇親自上門自取其辱?”
這一句話,等同於嘲諷了兩個人。
江千越的言外之意,是指當日黃鴻與孫仲翔到酒樓刁難一事。
然而,今日孫仲翔並不惱怒,而是緊隨其後道“最危險得地方也最安全,同樣的道理,最引人注意的嫌疑,也就越能擺脫嫌疑,你現在不就是以此作為詭辯麼?”
“孫兄所言極是!”黃鴻隨後轉身麵向韓忠,“韓大人,為了杜絕江千越詭辯,學生這裡有孫洪氏的陳詞一份,還請過目!”
韓忠接過一看,字體娟秀,措辭頗具文采。
孫仲翔見韓忠麵色有疑,以為韓忠心有偏私,於是上前道“韓大人,孫洪氏此刻就在縣衙外,可傳喚上堂作證!”
“嗯,傳!”
韓忠此刻心裡倒不是全部存私,而是這黃、孫二人的這些證據,讓他在眾人麵前很是難堪,尤其是在烏早光的麵前。
身為代理縣令,他不是沒有調查案情來龍去脈,但是他確實沒有查到這一層。
如此一來,在眾人眼中,就會覺得他偏私於江家。在烏早光眼中,就會覺得他能力不足、難當大任。
不多時,一名婦人走進了縣衙。
眾人紛紛望去,一個個嘖嘖議論不休。
“哎呀,沒想到這孫遠竟有如此標致的娘們。”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咯!”
“這話你看怎麼說了,若是反過來說的話,這朵鮮花又何嘗不叫殊魂香?”
“那倒也是,隻是沒想到,這江千越年紀輕輕,竟是如此風流好色。”
聽著眾人口無遮攔的談論,古小梅氣得直跺腳“這個臭流氓,真是死性不改,這下可好了!”
“你信麼?”一旁孫音離問。
“我當然不信,這家夥雖然好色成性,但絕不是殺人害命的惡徒。”
孫音離平靜地看著,又問“那你又何須動氣?”
“我……”
古小梅被問得啞口無言,反觀孫音離很是沉靜。
公堂上,孫洪氏下跪行禮“民女孫洪氏,拜見縣老爺。”
韓忠揚了揚手上的狀詞“本官問你,這上麵所述內容,是否你親自書寫?”
“是民女所寫!”
孫洪氏低頭,不敢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