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看著兒子,心緒翻騰不已。
“好!說得好啊!”周錚撫掌稱讚,眼中神采奕奕,“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江小友這一席話,可謂是振聾發聵。”
“周先生,見笑了。”
“誒,不,你之言行,老夫認同!”
周錚拍了拍江千越的手,一臉欣慰道“修文先修心,如今這世道,莫說做到的沒有幾人,就是說出此言的也寥寥無幾了,小友這話說得好啊!隻是……”
“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周錚略有尷尬,但卻虛心請教“這公知一詞,不知是?”
“斷脊之犬也。”江千越也是忙著認真道,“晚輩大病期間,曾經夢遊太虛之境,經曆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裡將一類投敵賣國、貶損自家國人的學者文人,一並稱之為公知。”
“哦,原來如此!”
“周先生,您說這類公知群體,是不是斷脊之犬?”
“依你之解釋,這類群體簡直連狗都不如!”周錚眼神嚴厲起來,“狗不嫌家貧,尚且護宅防盜,這群公知就理應挫骨揚灰,免得辱沒了先賢。”
或許是身為文壇學究的緣故,周錚在聽了江千越的解說後,對公知一詞有了極度的厭惡。
“先生高潔,晚輩敬佩!先生請!”
“好!”
江千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領著周錚向著居中的席位走去,隻留下眾人各自麵麵相覷。
似乎仍停留在剛才的暴力一幕,又似乎在品味江千越的那番話。
至於聽沒聽進去,那就順其自然了。
“這家夥說話還蠻有氣勢的,不過倒是很合乎本姑娘的想法,這群酸臭文人一個個鼻孔朝天,那德行嘖嘖嘖,嘔!”
古小梅說著,吐出小舌頭,做出一副嘔吐的樣子。
孫音離拉著古小梅邊走邊道“有的人,可看不了你師哥這般粗魯,就喜歡一些縮頭烏龜,或許這就是有眼無珠吧。”
“你!”
人已去,話音猶在。
看著孫音離離去背影,韓雲翠氣得銀牙緊咬,但是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孫音離這句話,顯然是含沙射影譏諷韓雲翠,而這縮頭烏龜自然是指代烏魁山。
當日汐湖詩會上,就因為江千越的暴力一巴掌,使得韓雲翠徹底站在了烏魁山的一邊。
其實韓忠也聽到了這句話,隻是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
韓忠心裡很明白,今日江千越當眾打了魏明煌,言語羞辱沈博陽,其實也無形中打了他的臉。
因為即便韓江兩家關係很好,但他依舊不能摒棄文士對商賈的俯視與嫌棄。
一段插曲後,開業宴席繼續。
江千越與幾名親近之人聚在一處,其他眾人也紛紛落座,隨著各種菜式逐漸上桌,眾人也是各個獵奇不已。
顯然,這些菜式此前從未見過,即便常在西江月的食客,也是第一次品嘗新菜式。
酒是好酒,菜是新式。
觥籌交錯之間,氣氛逐漸活躍了起來。
這期間,前來道賀的劉坊使主動上前敬酒,江承父子二人也隨之回敬。
劉坊使從頭至尾不提孫家之事,隻是言語中希望江家繼續采購官營酒坊的酒釀。
對此,江承是拍著胸脯答應。
這讓劉坊使興奮萬分,彼此之間又互相吹捧了一番。
從名義上說,這劉坊使是孫連喜的女婿,如今滿臉堆笑揭過這一頁,很難判定是福還是禍。
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生意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