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越稍減力道,讓沈博陽呼吸順暢了不少。
沈博陽大口喘著氣“我說,但你要……咳咳,確保我無性命之虞!”
“可以!”江千越自信道,“我不僅承諾你安全無虞,你在醉春樓的花賬也一並勾銷!”
“你……你連此事也知曉?”
“方才已經說了,你在江某眼中毫無秘密可言。”江千越鬆開鎖扣,貼近肩旁低聲道,“你應該慶幸這次機會,否則你的家人,江某也可以招待一二……”
“什麼你……你!”
沈博陽雙目圓瞪,眼中儘是驚恐之色,因為他聽到熟悉的地址。
“江某之底蘊,你豈能儘知?”
“看來是沈某失算了。”沈博陽垂頭喪氣,隨後抬起頭高聲道,“江公子猜的沒錯,是沈某暗中下了此毒。”
嘩!
沈博陽的承認,再次讓眾人難以置信。
“沈博陽,你莫非是被江千越收買,而故意為此人頂罪?”
“江千越,你太卑鄙了!竟然以死威脅沈博陽,這與屈打成招有何區彆?”
“烏大人,還請您主持公道!”
眾人顯然是不買賬,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江千越就是仗勢欺人、花錢頂罪的二世祖。
沈博陽前後表態差異太大,這不得不讓眾人心生懷疑。
尤其是方才兩人近距離說話,就更是認定私下達成了某種協議。
烏早光正要應景說兩句,沈博陽卻直接道“沈某豈會受人要挾?此事沈某本就是針對江千越,隻是沒想到結果不儘人意。”
沈博陽徹底放棄了抵抗,一五一十將緣由和盤托出。
按照沈博陽的說辭,那就是自從西風樓受辱後,他一直是耿耿於懷,後來得知江家西風樓承接了壽宴,於是就動起了歪心思。
由於食材水果以及廚師,都是由西風樓直接操持,所以尋常之人很難插得進手。
於是買通了書院執事呂光,暗中將殊魂香投入兩份水果中。
一份是特定給江千越,一份是留給齊宏坤。
沈博陽此舉的用意,想毒死江千越,即便是僥幸毒不死,也能夠以此栽贓整個江家。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江千越沒有去吃葡萄,反倒是齊宏坤先一步吃了。
這就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因為今日壽宴上之所以有葡萄,是黎雲特意為了照顧江千越準備的。
江千越喜歡吃葡萄,反觀齊宏坤卻是平平無感。
這也是為何其他酒水食物不投,卻專門在葡萄上動手腳的原因。
至於齊宏坤的那一份投毒,純屬是備用的栽贓引子罷了。
可就是這平平無感,今日卻早於江千越吃了葡萄。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齊宏坤以身試毒為江千越擋災了。
至於沈博陽為什麼不請自來,是因為他想親自等到結果,沒曾想這反而弄巧成拙,讓他成了甕中之鱉。
經過沈博陽,直接炸出了書院中呂光。
當呂光被羈押到場後,一番逼問之下,這呂光隻得如實招供。
原來這呂光身為書院執事,具有一定的實權,平日裡與黃鴻來往頗多。
當初黃鴻作為書院學生,期間沒少給呂光好處,因此兩人的私交可以說相當不錯。
後來黃鴻被革除功名後,書院也下了退學令,這可謂是斷了呂光的財源。
所以一直以來,呂光對始作俑者江千越懷恨在心。
後來黃鴻私下搭線,呂光也就認識了沈博陽,彼此一番相處下來,就有了一個共同目標。
呂光的這番說辭,使得書院眾人憤恨不已,更多的是羞辱難當!
鬨了半天,是自家內部出了李鬼。
待呂光說完,江千越看向眾人“烏大人,還有在座諸位,此時此刻,是否還要謾罵歸罪於江某?”
“這……”
書院的眾人不說話,因為呂光的招供,他們已經無顏再說什麼。
烏早光與潘瑞等人也不說話,因為兩個人證都道出了原委。
如果說沈博陽的陳述有頂罪之嫌,可是那呂光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和盤托出。
況且齊宏坤性命無憂,這讓他們瞬間沒了抓手。
即便這其中存有疑點,例如那句鎮國侯府的人,也是讓人產生諸多遐想。
至於剩下的賀壽客人,就更不會站出來說什麼,畢竟現場兩大團體都不表態,他們又何必去蹚渾水。
“既然諸位無話可說,那江某這就帶沈博陽告辭了。”
“且慢!”
江千越看向潘瑞,好奇問“潘兄有話說?”
“這沈博陽夥同呂光投毒壽宴,此事豈能輕易揭過?應當……”
“好了潘兄!”江千越直接揮手打斷,“人家書院之人都沒有計較,你猴急跳出了做什麼?”
“你!”潘瑞轉身向書院的三名夫子行禮,“此事不可輕易了之,還請三位先生定奪!”
孟謙易讚同潘瑞的話,於是力挺道“薛兄、周兄,此事潘公子所言有禮,若是不予處理,我書院顏麵何存?”
周錚極不認同“荒謬,孟兄,你嫌此事還不夠亂麼?”
“孟某知曉你與那江千越私交甚好,但此事關乎到我書院名譽,此前他已經大鬨了一次,此次再任由他帶人離去……”
“罷了,歸去吧!”
二人爭論之際,姓薛駝背男子一擺手,作出了最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