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訓誡的是,奴婢退下了。”
小蓉遵循主子的吩咐,不與潘瑞多言,一溜煙的走開了。
“哼!澹台芸瀾,你竟然厚此薄彼,將來本公子娶你入門後,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潘瑞暗罵一聲晦氣,一上午的好心情再次被恨意掩蓋。
來到西廂客房,潘瑞也不打招呼,直接就推門而入。
此時房內的江千越,正在吃著早膳。
原本已經過了吃早點的時辰,這份早點還是小蓉順道帶過來的。
“喲!是潘兄啊!”
江千越一見來人,頓時掛上了笑臉。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眼見江千越絲毫不以他擅闖動怒,潘瑞倒也不好直接發飆“老弟倒是愜意,真是羨煞了潘某!”
“愜意?”江千越搖了搖頭,繼續吃著飯,“潘兄真會開玩笑,以您之尊貴之身,豈能明白我這等小人物的悲苦?潘兄不請自來,想必是有事相商?”
“正是!”
潘瑞自來熟的坐在了一旁,語態鄭重起來“老弟應該心中清楚,潘某此次原州之行,並不僅僅是為了賀壽。”
“聽說了,是為了與澹台家的婚事。”
“不錯,我潘家與澹台家的婚事是早有定論,所以……”
潘越話說到一半,江千越扭頭發問“既然早有定論,那豈不是好事將近,那潘某在此恭賀潘兄締結良緣!”
“額哈哈哈!”
潘瑞笑聲朗朗,心中卻是不停暗罵。
心說你個王八羔子,還在這裡跟我九曲十八彎,要不是你勾搭澹台芸瀾,本公子會如此狼狽不堪麼?
笑聲過後,潘瑞認真道“既然老弟有此心思,就要懂得分寸,萬不可逾越雷池。”
“哦?那要是萬一逾越了呢?”
“雷池絕非凡間之物,逾越雷池,便會天雷擊頂,粉身碎骨!”
看著潘瑞一臉陰厲的樣子,江千越突然笑了“潘兄這話可就不講道理了,這天道茫茫,雷往哪劈,可是由不得我啊!”
“隻要老弟心思曠達,無欲無求,不與人爭物,便不會遭此天譴雷罰!”
“爭……物?”
江千越眼角微微抖動,語氣冷了幾分“在潘兄的心中,就隻是一件玩物?”
潘瑞一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容他人染指,老弟以為呢?”
“潘兄所言確有道理,不過在下乃是一介俗人,遠做不到道家那種無欲無求之境界。既然在下身在俗世,就少不了消耗俗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談論的都是道法天象,卻是暗藏各自的意誌爭論。
潘瑞聽了這番話,心中也放鬆了不少,心說這小子也並非油鹽不進,既然需要需要俗物,那就給他便是了。
想到這裡,潘瑞爽朗一笑“好說,既然老弟如此豪爽,那潘某也不會吝嗇,你這個朋友潘某交定了!”
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票據。
待推到麵前時,江千越定睛一瞧,竟然是麵值一萬兩。
好家夥,江千越心說這潘瑞還真是闊綽,這一出手就是筆巨款啊!
見江千越流露出貪婪之色,這更讓潘瑞心中暗喜。
“這……潘兄,這不好吧!”
江千越嘴上說著推辭,一隻手卻是緊按票據不放,生怕潘瑞會反悔似得。
“誒,老弟這是說的哪裡話?”潘瑞滿臉堆笑,態度十分熱情,“你我兄弟,這是不打不相識,老弟之才華,將來必定會名動天下,潘某這是敬佩的緊呢!”
沃槽,江千越心說這小子也是個人才,這態度轉變的比川劇變臉還快。
江千越一拱手“潘兄過譽了,不過在下也是勵誌科舉,將來雲京之行,還望潘兄多多照拂!”
“這是自然!”潘瑞滿口答應,隨後笑著問,“老弟到了雲京,恐怕還輪不到潘某接風相迎。”
江千越明白對方話中試探,於是滿不在意的說“潘兄多慮了,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區區裙帶,豈能束縛了在下?”
“說得好!老弟誌存高遠,潘某佩服!”
潘瑞讚歎之餘,心想這江千越果然與鎮國侯府有關係,看來暫時不置他於死地是對的。
也許從這小子的身上,能夠找到掣肘鎮國侯的契機。
兩人一番熱論,最後潘瑞起身離去。
就在離去之時,江千越突然喚住潘瑞“潘兄,小弟覺得你還是換一身綠色衣衫,比較能襯托你高貴典雅的氣質!”
“哦?是麼?”
“沒錯,你看那池塘之中蓮花盛開,周圍又有綠竹環繞。”江千越起身,來到近前一指房外,“蓮花乃是聖潔高雅之象征,所以白的出塵,綠的典雅,還有那綠竹,乃是高節謙遜之象征,其色為綠,故而,綠更能代表一種氣質!”
江千越這一通忽悠,聽得潘瑞是若有所思,覺得說得相當有道理。
畢竟古往今來,凡事文壇大家都少不了讚美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更是少不了歲寒三友的詩詞歌賦。
所以江千越的這番說辭,那是相當的沒毛病。
“老弟言之有理,告辭!”
潘瑞感激的拱了拱手,這才轉身離去。
“額……”
江千越還想開口多加一句,那就是再帶個綠色發冠,就更能凸顯超凡氣質了。
“潘瑞啊潘瑞,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所以將來可彆怪我下手太狠。”
江千越看了一眼巨額票據,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裡。
再看窗外時,大雨已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