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呂兄這話就不對了,凡事都要尋求個因果,呂兄萬不可學習公知那一套話術。”
“公知?”呂三思一愣,隨後問,“是回形真教的公知會?”
“公知會?”
聽了呂三思這句話,江千越也是一愣。
呂三思見狀,繼而笑道“看來你對回形真教並不全然了解,這回形真教有三會、十二館……”
“哦?那通城幫是?”
“那不過是拳武館下轄的九幫之一。”
“拳武館……嗬,竟是如此龐大。”
對於回形真教,江千越此前並不清楚詳情,隻知道通城幫是其分支而已。
今日經由呂三思這麼一說,江千越頓時感到這個組織的龐大。
“是啊,可謂是盤根錯節,你所見隻是區區一隅之地,而據呂某所知,此邪教遍布五國,實力不容小覷。”
“呂兄對這回形真教如此清楚,看來也是有心人。”
“有心無心,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破壞了他們的好事,而呂某不過是局外之人。”
“局外之人?呂兄這話可就言不由衷了。”江千越將目光看向棋盤,“既然是局外之人,為何還要綁架家父,逼著江某在此交易?”
“不論江公子信與不信,呂某都要說一句,所謂前朝寶藏呂某並無興趣,呂某所在意的乃是其中一件東西。”
“哦?這是江某此生,聽到對貪婪最清新脫俗的辯解之詞。”
“罷了,呂某不在乎,還是回歸正題好了。”呂三思擺了擺手,似乎有些倦意,“隻要你交出呂某所需之圖,令尊即可安然回去。”
“若江某不交,又當如何?”
“哦?江公子當真是如此想的?”呂三思抬眸看向江千越,“且不說你今日下不了望峰閣,即便是你安然回去,你以為十萬家財被奪,你還有安身立命的機會麼?”
“呂兄,你覺得吃定江某了?”
“不然呢?”
江千越也不辯解,而是一指棋盤“呂兄你看這樣如何,你我以此對賭一局,若是你贏了,江某不僅原圖奉上,更會將剩餘家財贈予呂兄。”
“哦?對賭?”
“不錯,賭這一盤棋,賭十萬家財,賭你這張麵具!”
“哈哈哈!”
呂三思稍微一怔,隨後爽朗大笑“江公子,你確定要賭這三局?”
“當然!”
“好!”呂三思一拍桌子,語態興奮起來,“既然如此,呂某也不推辭,不過呂某還要再加一條!”
江千越一愣“加什麼?”
“若是你輸了,你必須入夥!”
“啊這……”
一聽入夥二字,江千越頓時一臉懵嗶。
呂三思見狀,語帶調侃道“看來江公子是不敢了?”
“少爺,不可啊!”
月嬌在旁,急忙勸阻。
江千越沉吟片刻,然後盯著對方“這個要求倒是為難江某了,不過……呂兄不想聽聽江某的要求?”
“哦?說來聽聽!”
“若是呂兄輸了三局,江某隻有區區一個要求,那就是你與所屬眾人必須歸屬於江某。”
江千越這話一出口,可謂是平地一聲炸雷,震得呂三思與馮泰都是心頭一驚。
“大當家,萬萬不可答應!”
馮泰勸阻呂三思的同時,又向江千越冷嗤一聲,“江千越,你也未免太囂張了,竟有如此荒謬想法。”
“是否荒謬,就要看諸位如何去想。”江千越懶得搭理馮泰,而是看向呂三思,“呂兄,江某知道此事重大,你不妨與諸位兄弟商議一下,江某在此靜候便是了。”
呂三思沒有回應,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稍後!”
“請!”
待呂三思與馮泰離開,一旁月嬌輕聲問“少爺,這無論輸贏,對您都是不利,您何必要與之對賭?”
輸了,是一無所有。
贏了,與賊匪為伍。
正如月嬌所言,輸贏都是不利。
“若不是得罪的人太多,我也不想鋌而走險。”江千越搖了搖頭,開始將目光落在了棋局上。
不多時,呂三思折返回來。
這一次除了馮泰,還有怒氣未消的郭騅。
“呂兄,商議好了?”
“你的提議呂某可以答應你,還有老二與老五也同意,至於老四……屆時呂某會征詢他的意見。”
江千越環視馮泰與郭騅二人,隨後認真道“如此說來,香葉寺那名假慈雲就是老三郭新振了?”
根據江千越得到的消息,在呂三思麾下還有四位當家,除了老二馮泰與老五郭騅,就是老三郭新振以及老四薛平義。
現在不見老四薛平義,想來是此刻就在山寨坐鎮,或者正準備伏擊宏遠鏢局的車隊。
香葉寺一事,顯然與呂三思有關,現在呂三思話語中不提老三,江千越就很自然有了這個猜測。
“你果然是個難纏的人。”呂三思搖頭苦笑,“竟從呂某的話中窺探漏洞,看來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
呂三思沒有直麵回答,但也等於默認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