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再如何想,也拗不過堂堂的一州刺史。
讓女兒做個妾室,韓忠本能地書生風骨,又在恩人的麵前難以啟齒。
畢竟在兩家小輩婚姻上,是他韓家父女主動做了後退。
相較於韓忠的心情糾結,其女韓雲翠倒是在這件事情上看得很開。
昨夜兩人確實在後院亭下見了麵,彼此其實也沒談上幾句。
不過從韓雲翠的言談之中,江千越感覺對方戀愛了。
這是一種經驗,隻是不知道男方是何人,不過江千越沒有興趣打聽這個。
“二黃!”
黃誌遠一愣,隨後看向江千越“嗯?說誰呢?”
“你都會回應了,你說呢?”
“嘿,你這個稱呼……是不是心裡不痛快,故意報複是不是?”
江千越一擺手,十分的鄭重道“談到女人,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
“什麼?”
江千越沒有直接說,而是湊到了黃誌遠近前“你與那何秀凝,當真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你問這個做什麼?”
黃誌遠先是一懵,隨後雙目圓瞪,指著江千越鼻子“你……你難道早就跟這娘們有一腿吧?”
“……”
江千越頓時啞然,被黃誌遠給整懵嗶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對方怎麼會延伸到這個話題上的?
一見江千越沉默不語,黃誌遠頓時麵部扭曲,頗為痛苦起來“好啊江千越,我二黃……額不,我黃誌遠一心把你當兄弟,你卻背後捅兄弟刀子,我在成衣鋪裡試新衣,你卻給我帶帽子,而且還是個綠帽子!”
“滾!”
見對方還要胡謅下去,江千越直接推了一把黃誌遠。
他這一用力,險些把黃誌遠推成驢打滾。
一番響動,使得周圍眾人更是紛紛投來目光,江千越急忙解釋“額嗬嗬,沒事沒事,方才飲酒太多,有些犯暈而已。”
“對,這酒勁不小,有點上頭。”
趕忙爬起來的黃誌遠,也跟著附和江千越的說辭。
待坐回席位,黃誌遠埋怨道“你就不能文雅一點,這樣影響多不好?黃某如今可是個文化人了!”
“你好騷啊!”
“你!”黃誌遠無奈道,“算了,回歸正題,你究竟要說什麼?”
見黃誌遠一本正經,江千越饒有興致起來“不說綠帽子了?”
“得了吧,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黃誌遠鄙夷的瞥了一眼,“連洛冰清你都不怎麼上心了,還會看得上何秀凝?”
“還不糊塗,那就談正事。”江千越語重心長起來,“關於何秀凝這盤菜肴,你最好不要碰,這是兄弟我的忠告。”
“為什麼?”
“不需要理由,將來你自會知曉。”
“神神秘秘,真是沒意思。”黃誌遠十分的不爽,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行,就聽你的忠告。”
就在這時,廳堂內突然安靜下來。
緊接著,就看到兩個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本屆的主考孟澶與副主考烏早光。
待二人走進廳堂,眾人紛紛垂首行禮以示恭敬。
江千越與黃誌遠也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待孟澶與烏早光在主位坐下,孟澶示意眾人不必拘禮,隨後麵向眾人“諸位都是年輕峻拔、胸有文韜之輩,將來都是朝廷股肱之臣,定會與我二人同朝為官。”
孟澶這番場麵話,聽得在場眾人心血澎湃。
所謂學而優則仕,十年寒窗苦讀,所求皆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功名,最直觀的便是入仕。
“這還真是古今都一樣,當老師的都喜歡給學生打雞血。”
江千越想到自己高考前的時光歲月,老師都會說學生們多多努力,考上大學之後就一切美好了。
藍圖繪得好,熱血就飆高。
就在眾舉議論之際,孟澶突然又道“不知諸位可知,當日秋闈科考第三場時,本官會出一份空白試題?”
“額……”
孟澶這話一出口,猶如一盆冷水突然潑出,讓原本點燃的熱情瞬間熄滅。
在場的眾多舉子紛紛相對無言,因為直到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有搞清楚第三場試題是什麼。
在放榜的這段時間裡,其實有很多人進行了推敲與解題,但最終都沒有一個合理地答案。
也正因為這樣,使得整個原州上下,都對今年秋闈保持著極大地關注度。
不僅如此,原州的這道考題,已經逐漸流傳於大梁諸州,儼然成了大梁秋闈最具爭議的一年。
這當然隻是後話,而此時眾人麵麵相覷,似乎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不知不覺間,眾人目光逐漸向江千越聚焦,畢竟他是今科秋闈的解元,也最有資格與實力回答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席間一人突然站了起來,先是向孟澶與烏早光行了一禮,然後鄭重道“學生趙明超!”
孟澶點點頭,示意對方暢所欲言。
“以學生愚見,這是主考大人警示我等學子,將來若是入仕為官,必須要做到清廉如水,為百姓謀福祉,謹守無塵本心,放空貪欲私情,這便是無題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