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孫家的事情,江千越也沒有多問。
孫鞅猶豫了片刻,隨後鄭重道“千越,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
“先生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老夫想請你親自去一趟揚州,將離兒安全的帶回來。”
“啊這……”
江千越頓時無語,心說這件事情不應該您老去麼?
揚州雖然與原州搭界,尤其是距離嶽峰縣很近,但他對揚州目前是一概不知。
最重要是,若是孫音離真的投奔了小姨家,他一個外人也不好登門,更彆說將人帶回來了。
要是那位小姨得知是他的緣故,使得孫音離獨自投奔親戚,那還不得把他就地痛打一頓?
江千越原本的想法是,最多他答應與孫鞅一同前往,可是聽著孫鞅這口氣,似乎是要讓他獨自前往。
為了確認,江千越隨後問“先生,您不同往麼?”
“此事老夫不便細說,隻能說老夫與吳家的人有些過節,實在是不便於出麵,免得事態鬨得太僵,所以這才想請你代為前往。”
孫鞅麵露難色,又繼續道“其實千越你也清楚,老夫這個父親說話還沒有你管用,所以也隻有你能勸回離兒。”
“……”
孫鞅的前半句,江千越還覺得什麼過節比找自己女兒還重要,可是接下來的後半句,直接讓他無言反駁了。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孫鞅這話說得確實沒毛病。
麵對孫鞅殷切目光,江千越最後還是答應了。
畢竟這件事情拖不得,雖然知道孫音離的路線,但是這沿途之中存在無數變數,也需要儘快前往揚州找尋。
江千越連夜回去,與父母商議這件事情。
對於孫鞅的這個決定,父母二人並沒有反對,但是神情又頗為古怪。
直到準備歇息了,江千越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結果發現是自己的母親張月茹。
“娘,有什麼話不能屋裡說?”
涼亭下,江千越將一件風披蓋在張月茹肩上,深秋季節夜晚已經寒涼。
“越兒,為娘……想托你一件事。”
看著背對自己的張月茹,語氣中帶著些許猶豫,江千越於是認真道“娘,您說,兒子聽著呢。”
“此去揚州,你若有時間,就前往棲楓山的張家一趟,替為娘探望一下……張太公……”
“棲楓山?張家?張太公?”
“越兒,能做到麼?”
“娘……”見母親轉過身來,用殷切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江千越不再追問細節,“放心,兒子一定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夜已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張月茹說著,緊了緊身上的風披,徑直離開了涼亭,消失於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江千越收拾行裝,準備啟程前往揚州。
這一次江千越隻帶了來福與魯澶同行,原本澹台芸瀾是想要同行,但被江千越好一頓勸說才打消念頭。
畢竟如今澹台芸瀾有身孕在身不便遠行,又加上婚後還有回門探親這一規矩習俗。
剛成婚就要分彆,原本以為澹台芸瀾會有怨言,但讓江千越欣慰的是,對方並沒有出言阻攔與怨懟。
與家人與孫鞅一一告彆後,江千越乘坐馬車出了城。
來福驅車順著官道前行,車廂內,江千越坐在正位,魯澶安靜地坐在一邊。
“魯澶,這一次去揚州,可就有勞你了。”
魯澶急忙恭敬道“東家,折煞小人了,此次揚州之行,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嗯。”
江千越點點頭,他讓魯澶同行,就是為了對方出自揚州的身份。
籲!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車內魯澶疑惑之際,江千越輕聲一語“來了。”
魯澶不明其意,撩開簾子一瞅,路邊正站著一個年輕僧人。
“來福,讓他上車來。”
“是!”
隨著年輕僧人進入車廂,魯澶神情更是疑惑了。
江千越打量著眼前僧人“許久不見,你倒是風采依舊。”
“江公子如今意氣風發,說起話來也是彆有氣勢。”
“比不了你居高臨下。”
“江公子還為當初之事耿耿於懷?”
江千越擺了擺手“那倒不至於,不過我這人很不喜歡被俯視。”
“如今你是主,小僧是仆。”
“靜遠,這一路安危,就拜托你了。”
眼前小僧正是香葉寺的靜遠,也是大涼山呂三思、或者說張宇的下屬。
靜遠單手立胸前“小僧儘力而為,公子請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