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越笑了笑“大人,想必您也看出了這裡還有枝節。”
“嗯……”姚謙猛然一愣,隨後眼神一閃,隨後頷首點頭,“真是後生可畏啊,竟然能看出這其中貓膩。”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姚謙質問來駿凱“當年一案,燕鴻瑾雖是從輕發落,但你等四人分贓可還均勻?”
“四……人?”佇立在公堂上上狄萬疇,先是望向姚謙與來駿凱二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江千越身上,“江兄,難道……”
江千越淺淺一笑“狄兄,且聽下去便是!”
就在狄萬疇驚詫未定之際,來駿凱將一切坦言。
確實如姚謙猜的那樣,原本這件事就沒想整死燕鴻瑾,隻是想再洗劫一波家財豐厚的燕家。
這其中不僅有龐傑與來駿凱,還有當初在任的縣令,更有前來對簿公堂的狄家之人,也是狄萬疇口中的三叔。
狄萬疇猜到了這一步,但是當來駿凱親口說出,他還是不由得愣在當場。
後續,姚謙又追問了燕家大火。
這時候,在來駿凱的補充同時,燕清淑也加入了指證的隊伍中。
不僅闡述了龐傑如何利用藥物控製其父燕鴻瑾,更是在燕家大火當晚,與父親在書房發生爭鬥,並將其父燕鴻瑾刺成重傷後倉皇遁逃。
當時因為兩人纏鬥,已經是的書房大火蔓延,以至於最後焚燒了整個燕家。
姚謙翻越當年卷宗,低眉認真道“根據卷宗裡的驗屍篇,燕鴻瑾確實有被刺傷記錄,隻是由於大火緣故,已經難以尋覓凶器……”
“大人,小女子這裡有!”
“哦?”
姚謙頓時眼前一亮,隨後急促道“快快呈上來!”
“是!”
隨後,姚謙接過一柄匕首,上麵血跡早已泛黑。
姚謙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反複打量著手中匕首,結果就在把柄不起眼位置,赫然刻著一個圖案。
一招手,將縣衙捕頭召到近前。
捕頭見狀,在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縣衙。
隨後,姚謙一拍驚堂木“大膽龐傑,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人,那燕鴻瑾並非草民所殺,單憑這一個不起眼的匕首,就斷定草民殺人事實,這……”
“好了,本官不與你多言。”姚謙一揚手,“稍待片刻,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
不多時,捕頭帶一名五旬左右的老人走了進來。
“草民王鐵錘,拜見大老爺!”
一聽這個名字,跪著的龐傑頓時渾身一顫。
姚謙見狀,心中冷冷發笑“王鐵錘,你可認識身邊之人。”
王鐵錘一扭頭,就看到了刻意回避的龐傑,於是認真道“草民認識,他是鑒古齋的龐掌櫃。”
“既然認識,那本官來問你,他可曾光顧你生意?”
“有!一些鐵器,都是草民一手經辦。”
說到這些事,王鐵錘還有幾分得意,顯然這是為自己的手藝而自傲。
“那可曾打造過刀劍匕首之類?”
“嗯……”王鐵錘想了一下,隨後認真道,“幾年前,那時龐掌櫃還沒有發跡,草民曾為他打了一個匕首。”
“哦?那你看看,可是此物?”
姚謙一招手,帶血匕首就送到了王鐵錘麵前。
王鐵錘反複看了幾眼,隨後鄭重起來“回稟大……老爺,這草民隻是……”
“你不必緊張,你隻是製造者,並不是行凶者,本官豈會誤判?”
姚謙一臉正氣的樣子,開始安撫緊張的王鐵錘,顯然對方看到了血跡,聯想到了人命官司。
“是!”王鐵錘急忙回應,“回大老爺的話,這匕首確實是草民親手為龐傑製作。”
話音剛落,姚謙見龐傑似乎要狡辯,於是就率先開口“哦?你確定這是你為龐傑打造?就不能是其他人?”
這話一出口,龐傑頓時懵比,自己的話卻被姚謙給說了。
“大老爺,在這方圓百裡,草民打造器具也是數一數二。為了防止他人粗製濫造,草民都會特意鏤下一個錘子圖紋。”
姚謙聽完,點了點頭,他此前確實看到了。
緊接著,王鐵錘又道“還請切開這手柄皮革,其內部也可證明一切。”
捕頭來到近前,緩緩劃開皮革。
待剝開皮革之後,把柄處赫然刻著一個“龐”字。
“大老爺,您看!”
王鐵錘一亮上麵的字,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姚謙再次質問龐傑“龐傑,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人,草民承認當年確實與燕鴻瑾發生爭執,但那是燕鴻瑾挑釁在先,草民也隻是被迫還擊,再說那一刺根本就不是要害,而且那大火……”
“放肆!”
不等龐傑把話說完,姚謙已經是怒不可遏“整個案件梳理過程中,你多番狡辯,麵對事實又死不承認,你真當本官能容忍你信口雌黃麼?”
“大人,草民……”
“事實俱在,不容你抵賴,來人,將龐傑押入死牢,待本官整理完案卷,再一並將其定罪!”
“是!”
待龐傑被押下後,來駿凱與狄卿雍也隨後被關押。
不僅如此,姚謙還要對當年另外兩人進行追責,這讓狄家少爺的狄萬疇感到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