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榮笙聽到這話,心情一下沉到穀底。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想為何每次逃跑都能被宋玄霖發現,難道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定位符?
而宋玄霖這廂見榮笙不再動了,趕緊從屋頂跳下,一邊微喘著,一邊朝榮笙走來。
方才還在書房小憩的他悠悠醒來,意識到天色已晚,卻不見那婢女前來稟報,便立馬起身來到寢殿,卻發現榮笙早已不知所蹤,那婢女也被點了穴位。
他立馬飛簷走壁,在府中尋找,總算在後門找到她。
也幸虧他發現的及時,再晚一點就又讓這狡猾的女子跑了!
宋玄霖暗歎著,迅速來到榮笙身前。
他低頭看了看榮笙的左肩,那衣襟上此時隱隱透出了新鮮的紅色血跡,他麵色一沉道“永安郡主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榮笙表情一滯,僵硬地轉過身,抬眸看到宋玄霖因為疲憊而眼窩深陷的麵容。
她不禁再次想起昨夜在景安王府的種種和二人的對話。
心道宋玄霖是當今得寵的皇子之一,實力對比東宮並不遜色。
最重要的是,他的立場是站在衛家和沈家這邊的。
也就是說,接下來自己若要完成複仇,為沈家正名,宋玄霖或許是最佳的助力。
想到這點,榮笙再次瞄了一眼宋玄霖那通透的雙眸。
他現下知曉自己是永安郡主,再不承認已是不妥。
不過榮國侯向來擁護太子,自己身為侯府的郡主,卻多次出手相救於他實屬矛盾。
他生性謹慎,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他相信並且願意幫助自己呢
榮笙細細思考著,並沒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衣襟上,血跡的範圍在悄然擴大。
而宋玄霖這會兒見榮笙一直低著頭,遲遲不回話,不由心生煩躁“怎麼,郡主又在思考如何騙本王,然後借機逃走嗎?”
榮笙聽到此話愣了一下,然後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道“王爺誤會了,您救了我一命,我感謝還來不及,怎會騙您呢?”
“既然如此,”宋玄霖背起手道,“那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身為榮國侯府嫡女,卻從寧遠寺到景安王府,你都參與其中,你到底是何目的?”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榮笙早就猜到宋玄霖會問這些,她費力地抬起頭沉聲道“王爺,其實我不是永安郡主。”
“嗬,可笑,”宋玄霖聽了頓時冷笑一聲,“你覺得本王會信?”
榮笙料到他會有這個反應,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可能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確實不是永安郡主,真正的郡主早在幾個月前就因重病西去了,我隻是她的替身。”
“那既然永安郡主已經去世,你又是誰?”宋玄霖依舊滿臉懷疑地反問道。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馮家撿來的養女。”榮笙捂著左肩說著,聲音裡透著悲涼,“當年沈家被滅,沈雲少將的母親,也就是馮院使的長女一並被斬。馮家因此受到牽連,馮院使被貶出太醫院,舉家搬離了京城。”
“不久後,馮院使由於年邁,又因為沈家被滅門而心中鬱結,很快便生命垂危,縱使馮家醫術那般精湛,依舊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