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就再次發現了新的熱鬨。
納蘭有詩不經意間看到了經典的賣身葬父橋段,一位弱不勝衣的白衣女子跪在地上,微亂的頭發上插著一根顯眼的稻草,臉蛋有些臟汙,但依舊能看出對方的五官秀麗,絕對是個美人。
她心中不禁有了一個主意,仰起頭看向一身清冷的虞昭,指著那白衣女子的方向道“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虞昭自然也看到不遠處賣身葬父的女子,以為她是同情那個女子了,沒多想就同意了。
兩人步伐不疾不徐地來到白衣女子的麵前。
離女子越近,納蘭有詩就覺得這位姑娘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美麗幾分,心中暗暗有些為美人惋惜。
白若微低垂著腦袋,麻木地盯著坑坑窪窪有些不平的地麵,靜靜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隻要誰出錢幫她葬了父親,她就跟著誰走。
已經等待了許久,可都嫌她要價太高,沒人願意出錢買下她。
她心中漸漸有些麻木,仿佛魂魄離體一般感到空洞,她靜靜地審視著自己的可憐。
心中的火焰已經快要熄滅,她的眼前出現一雙雲錦嵌珠的精美繡花鞋,這雙鞋就足以買下幾個她了。
白若微不禁抬頭看向眼前之人,想看看這位令她心生羨慕的富貴小姐長得是何模樣,更想知道她是否會幫自己。
可甫一抬頭,她就呆住了。
眼前的少女一襲簡約卻不失華美的淡藍色撒花煙雲蝴蝶裙,雖然戴著一層白色麵紗,但她眼力不錯,依舊可以看出容貌精致可愛,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便已白嫩光滑,真正的眉如翠羽,眼若含星,唇不點而朱,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洛神一般。
她自詡容貌不差,但也比不得眼前女子的顏色好。
納蘭有詩看著女子呆愣地看著她,隱隱透著羨慕和驚豔,偶爾眼神中還飄過慚愧羞怯。
看得她一陣莫名,穩了穩心神,她要開始認真表演了。
她眸光略顯淩厲,又透著幾分嘲諷不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可憐女子,冷冷啟唇道
“嗬,遠遠看著還以為是什麼絕世大美人,原來也不是有幾分姿色而已。自己有手有腳的,卻非要跟那起子糊塗之人學什麼賣身葬父,也不知道你死去的父母有何感想?若是真想賣身何苦跪在這街頭,不如去那勾欄瓦肆來得痛快?”
她說話的語氣輕慢,句句誅心,充滿了對可憐女子的冷漠不屑,將一個惡毒傲慢的女配形象體現得淋漓儘致。
她悄眯眯打量了一眼,發現在場的人都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她,目光中透著譴責,大概是被她的惡毒發言給震驚了。
畢竟一個是瞧著便知其身世淒苦的可憐女子,一個是口出惡言、傲慢無禮的富家小姐。
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相信她惡毒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她身旁的虞昭眼神不明,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納蘭有詩自信他會覺得她是個毫無同情心的女子。
見白若微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納蘭為了再添一把火,最好能讓男主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惡毒。
她繼續道“但凡有些骨氣,你也不該繼續待在這裡搖尾乞憐,自輕自賤。如此這般,還不如未曾活過。”
說完,納蘭有詩解下腰間的荷包丟到白若微的麵前。
白衣女子被她的話一刺激,臉色難看,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推著裝屍體的板車急匆匆走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納蘭有詩不禁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演出完美謝幕!
納蘭有詩轉身看著虞昭,還故意吐槽道“哎,這人真是沒意思透了,隨便說兩句就受不了了。”
虞昭的表情一言難儘,看著她的目光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