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是第一次來這家西餐廳,她也算是這裡的熟客了,所以對這裡還算熟悉。
從洗手間出來後,她就在走廊上迎麵看到一個男人靠在牆壁上,神情略顯痛苦,關鍵是長得還不錯。
出於友善,她想了想還是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江知易捂著心臟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虛弱地說道“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
“可是你……”納蘭有詩擔憂地看著他的臉。
此刻男人的臉色發白,額頭冒出冷汗,渾身都訴說著一種虛弱感。
偏偏他的五官俊秀,竟讓他生出一種破碎虛弱的美感,像殘缺了一塊的精美瓷器一般讓人遺憾。
江知易艱難地喘了口氣,低落道“我這是先天性心臟病,常年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像我這樣的人活著與不活又有什麼分彆,不過都是捱日子罷了。”
他精致的眉眼微垂,唇瓣泛著病態的白,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頹喪厭世,莫名地讓人憐惜。
儘管納蘭有詩一向沒心沒肺,她還是忍不住憐惜起這個病弱而精致的男人。
誰讓她看不得美麗的人忍受痛苦呢?
“活與不活自然是有分彆的,世界上還有太多美好的人和事沒經曆過,又怎麼能輕言厭世?
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道菜有多美味,下一個人有多漂亮,生活除了無法預料的痛苦,還有無處不在的驚喜。”
這是她心中的真實想法,也是她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條。
現在她慷慨地分享給了眼前的男人,就算為了讓對方不要再這麼半死不活的,辜負了父母給予他的美貌,她總會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江知易被她奇怪有趣的勸說弄得一愣,身體上的痛苦好似舒緩了許多。
“我叫江知易,多謝你的勸說,我好多了。”
納蘭有詩看著他不再像剛才那樣頹喪,臉上多了幾分舒緩的笑意,也不禁微微一笑,“我叫納蘭有詩,很高興認識你。”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還在等我。”
納蘭有詩說著,擺了擺手就轉身走了。
她也就沒注意到男人眸光微閃了一下,嘴裡饒有興趣地低聲來回咀嚼著她的名字“納蘭有詩,納蘭有詩……”
“可真有意思,既然是你自己主動靠近我的,那你就跑不了了。”
他抬手捂著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臟,眼神裡莫名有些興奮,病弱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激起一陣咳嗽。
納蘭有詩還不知道自己難道一次好心,居然招惹了一個不太正常的家夥。
她來到餐桌旁時,沈淩的眼睛一直緊緊跟隨著她,眉頭緊蹙,“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怎麼可能告訴沈淩,自己剛才一時沒忍住,仗義執言勸說了一個厭世的美男子呢?
她含糊地道“我沒事,有點拉肚子而已,所以才耽擱得久了點。”
好在沈淩並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非要拉著她去藥店買治拉肚子的藥。
而納蘭有詩隻能被迫當著沈淩的麵,喝了治拉肚子的藥才被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