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不如多關注一下卷軸上的路線,到達極峰嶺之前有很多岔路,隻有經過眼宗才能早點和他們彙合呀!”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寬慰著,武崧也乾脆不再去想唐明和晴雲的事情,專注承擔起臨時領導者的職責。
……
時間回到紙片聯係中斷的那一秒。
唐明看著眼前倒下的紙片,止住了還未說完的話,轉頭看向還在吃瓜的晴雲。
並未注意吃相的青年,嘴角的米白色毛發完全被西瓜汁染紅,看起來像是擁有了一雙烈焰紅唇。
“嗝呢?聯係中斷了嗎?”
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他從西瓜瓢裡抬起頭,又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疑惑地和唐明對望著。
這家夥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唐明無奈地想道。
被如此評價的青年拿著手巾擦了擦嘴,拎走已經恢複自我意識的小紙片貓,樂嗬嗬地說道
“那就等下次吧,等下次我的血攢多一些,就輪到您和他們煲電話粥。”
唐明愣了愣,隨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
“不必了。這麼多天了,他們也逐漸學會了團結和互幫互助,即便沒有我,也能……”
“不能,他們都還隻是孩子呢。”
晴雲笑了笑,身子靠向背後的灶台,隨意地伸著腿,道
“給顆定心丸,不也挺好的嗎?過早變得成熟、理性,也挺難受的。”
“那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如果總是護著他們,孩子是長不大的。”
唐明轉頭看向窗外那陰沉的天。
混沌構築的低雲黑壓壓的一片,仿佛將要落在貓的頭上似的,低沉得壓抑,沉悶得讓貓心慌。
他再次歎了口氣,嚴肅地看向晴雲。
“雖然現在我們暫時很安全,但你也應該注意身體,彆再濫用你的能力了。孩子們在成長,也在學著獨立麵對那些危難,就放心交給他們吧。”
青年聳了下肩膀,藏起了還在往外冒血的手掌,訕笑著道了聲好。
紙片貓們倒沒顧及此時有些尷尬的場麵,它們緊緊貼在了晴雲的傷口上,樂開了懷。
畢竟這次是被默許的“加餐”,誰不開心?
“血,真好喝!”
血紅的顏色在白色的紙片上飛速閃過,直至鮮血不再流出,方才停了下來。
它們最終嘰嘰喳喳地散了開,隻留下了愈合如初的貓爪子。
……
岔路口處,白糖和武崧麵對麵看向對方,眼中的戰意熊熊燃燒。
“丸子,讓我們來決一高下!”
“臭屁精,放貓過來吧!”
他們緊握拳頭,正對彼此,在其他貓無奈的目光中,狠狠地伸出了手
“石頭剪刀布!”
阿晴在猜拳局旁百無聊賴地玩著韻力冰球,她的身旁是無奈扶額的小青和歎氣看地圖的大飛。
隻可惜,就像是冬日裡不願出被窩的作者一樣,紙片貓沒能逃離武崧溫暖的懷抱,否則它早就站在“旁觀席”上,儘全力吐槽這兩隻小貓的幼稚行為。
它鬱悶地縮在武崧的衣領裡,悶沉沉地聽著兩貓一遍又一遍的猜拳口號。
“這兩條岔路都能通往極峰嶺,你們何必非得爭個輸贏啊?”
“誒嘿,你不懂。”
得勝的白糖洋洋得意地看著對麵失意的武崧,美滋滋地晃了晃尾巴,說道,
“走哪兒都無所謂,最重要的就是贏了他!臭屁精,要願賭服輸哦!”
小白貓高興地向其他同伴炫耀自己的勝利,卻一個沒注意摔進了雪堆裡。
“……真是帥不過三秒。”
紙片貓拍了拍武崧的臉,吐槽道,
“我看你就算贏了這個家夥,也沒多少成就感,隨他去吧。”
武崧抖了抖耳朵,會意地哼了一聲,沒說話。
小貓們順著地圖一路往上,最終停在了路的儘頭——一個雪洞前。
白糖興衝衝地指著洞口,打算借著“誰先進去”的名號和武崧再戰一場,後者卻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
但身為做·而不死·宗的小白貓並未就此放棄。
正當武崧想要率先進洞勘察情況時,白糖樂嗬嗬地攬過他的肩膀,激將法雖遲但到
“被我救過的最強大師兄,是不是怕輸給我才不跟我打呀?”
“你……!”
本該是星羅班最冷靜理智的武崧還是陷了進去,徒留下一旁無奈扶額的三個同伴,以及夾在衣領裡、耳朵快起繭的紙片小貓
“到底有完沒完啊!”
小打小鬨後,他們進了山洞,走過長長的雪路,眼前豁然開朗。
四周是雪白的山壁,淡淡的水霧像鍋蓋一樣籠罩在上方。
他們的腳下是光滑的冰麵,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滑倒。
阿晴便是那不留神的貓。
她十分緩慢地站了起來,擺好最穩定的姿勢後便不再敢動彈了。
好在小青和大飛早就和白糖跑到遠處溜冰去了,沒有看到她摔倒的尷尬場麵。
現在,女孩的身前隻有背對著她的、揚言絕對不會與白糖他們“同流合汙”的武崧。
先前與晴雲和唐明的聯係,也是給他們稍許揭開了未知的未來一角,至少現在,他們所關心的兩隻貓還算平安無事。
也正因如此,“挽救過失、拯救師父”和愧疚感暫時被武崧放在了一邊。沒有被焦慮和氣惱淹沒,他便還是那個冷靜理性的星羅班大師兄。
阿晴欣慰地看著那可靠的背影,笑了笑。
既然如此,之後應該也不會吵起架吧?
被如此關注的貓兒聽不見阿晴的心聲,他站在原地,確認了四周暫時不存在威脅後,便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們趕路前往眼宗,是為了救師父和晴雲哥,他們是哪來的閒心在這玩耍娛樂?”
“武崧師兄,咱們一路上都緊繃著神經,現在玩一玩放鬆一下也挺好的嘛。”
阿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武崧的衣角,訕笑著為其他小貓的行為開脫。
“唷,你剛擱那猜拳的時候,咋沒想到要救他倆的事兒?”
遠離了聒噪源、儘享安寧的紙片貓笑著調侃了一句,它再度將腿伸了出來,窩在衣領裡吊兒郎當的,完全沒個像樣的姿勢。
武崧嗆了一下,想不到反駁他們的話語,隻好不滿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