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羽冷眼看她，“做夢。”
小廝上前一步，要罵。
楚意昭抬手示意陸林，“打。”
陸林聞令即動，翻轉劍鞘抽向說話的小廝，藍色劍穗在半空中曳出一道弧線，被一隻手擋住，
紀羽陰狠的繃著唇，“打狗…得看主人！”
“那就打他。”楚意昭從善如流。
陸林拿著劍鞘朝著紀羽劈過去，後者身形移動，徒手接招。
瞬息間，十招已過，紀羽潺潺流著血，手中招式卻異常狠戾，以掌為刃，招招取人性命，陸林心中憋著氣，左手執劍，右手接招，直往人屁股上踹。
“將軍！來人，給我上！”小廝怒喝一聲。
楚意昭吩咐左右，“不必留情，給我照死了抽！”
細雨綿綿中，青黃兩道修長的身影，點於青石上，騰於烏雲下，交纏過招，衣袂浮飛翻轉，雨間蜿蜒畫卷，潑墨揮毫，綻開朵朵玄青睡蓮花。
巧玉指向攻來的家丁，“我家小姐是曲陽侯府的嫡小姐，是越王世子殿下的醫者，你們敢動手，當心小命不保！”
為首的家丁急忙刹住腳，猶豫著望向開口說話的小廝。
小廝表情一滯，紀羽張狂自然有張狂的本事，可若跟皇族扯上關係…尤其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越王世子。
那樣的人就是抹了他的脖子，魂魄飄出來也得捧聲好…
他麵露不屑，“你說是就是？一個女子做親王世子的醫者，說出來誰信呐。”
巧玉插腰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你信？臟眼爛嘴的貨色，有本事你就來打呀～”
“敢動我家小姐一根手指頭，看世子殿下不砍了你的狗頭當球踢！”
楚意昭覷了巧玉一眼，後者立刻噤聲。
董琰婉破涕為笑，低聲道，“膽子真大，也不怕殿下知道了找你麻煩。”
巧玉臉色微僵，
這位似乎還不知道…
小廝腳步沒動，嘴上還在叭叭喊，“跟董家在一起的，都沒有好東西！！！”
“董瑞誠的女兒，狗官之後，怎麼沒撞死你！你跟你爹娘一樣該死，死絕！！”
楚意昭皺眉，董家和紀家有仇？
前世紀羽死去後，族中無人再能擔大任，紀家樹倒猢猻散。董家則一直屹立於朝堂，她從越王府回侯府時，董琰靖已是正四品左檢禦史。
這兩家一文一武，又無姻親，怎麼會扯上關係。
董琰婉氣的發抖。
桃喜衝上去理論，“你家才死絕！你家將軍生兒子沒屁眼，斷子絕孫的命！”
“你家死絕！”
“你家……！”
“你家…！！”
“…”
涼寒的水珠愈來愈大，姑娘們的外衫愈發沉重，楚意昭掏出懷中棉帕，浸透了冰雨，卷包在董琰婉的手上。
紅腫化為烏紫，絲絲涼意貼著火燒似的手，董琰婉染著哭腔，“這叫什麼事兒啊，怎麼就碰上這麼個瘋狗。”
“沒事，這沒人，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楚意昭安慰道。
董琰婉一噎，“那倒不至於…”
稀碎的雨蕩與黑靴之上，紀羽有傷在身，越打越綿軟，卻還咬著牙，曲指為鉤抓向來人。陸林步子一旋，抬腳踹中紀羽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