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小弟覺得,是不是應該報官。”
“報官?”大哥盯著他看。
“這裡是大都,鬨出這麼多人命官司,讓官府替咱出頭不是更好?”那騎士湊近一步小聲說話“咱們不好跟武院硬抗。”
大哥想了一會兒,轉頭問話“你說呢?”
跟他一起來的大漢蹲下在地上看血跡“聽大哥的。”
“那就報官。”大哥下令“所有人都撤,讓二瘸子過來。”
方才追趕花朵的三個大漢,一個死在這裡,另外倆一個腿斷了,一個重要部位受傷嚴重。
很快,斷腿家夥來到這裡“大哥。”
“你跟他說。”大哥上馬離開。
呼啦啦一群人陸續離開,還剩下那個騎士和二瘸子,騎士說話“你去報官,實話實說。”
“怎麼說?”
“那個丫頭是咱的吧?”
“嗯。”
“她跑了?”
“嗯。”
“咱去找的時候被一群學生搶走了?”
“嗯。”
“你被打傷,叫兄弟們幫忙,可兄弟們來到這裡全被殺了。”那騎士說話“記住,一是一、二是二,彆添油加醋,就老實說實話。”
“是。”
“去吧。”那騎士跳上馬背,縱馬離開。
二瘸子看看一地屍體,轉身一瘸一拐的去報官。
長街又安靜下來,院子裡的原亮緩過來一些力氣。
在躲藏的這段時間裡才發現虧大了,全身脫力,站起來都費勁;有內傷,不知道哪個臟器流血;胸口一道劍傷,傷口很深;最心痛的是內甲被刺破,很大一個洞,估計沒辦法修補。
幸虧啊,幸虧穿著內甲,也幸虧學了不動如山,否則即便有“木靈”在身,恐怕也難逃一死。
原亮搖搖頭,才是個入境,一個小入境就把我打成這樣。
歇了會兒,背起花朵,費好大勁跳出院牆,在黑暗中、在夜色的隱藏下,慢慢向北麵走。
花朵小聲說她可以跟著走。
原亮沒回話,直到徹底走進黑暗才停下腳步。
野外,沒有燈光,隻有懶懶的星光亂照著,到處一片漆黑,找個地方坐下“先休息一會兒。”
“你的血……”花朵小聲問話。
“沒事。”隻要活著,流點血算什麼?原亮在琢磨是誰要殺他。
老子安安靜靜、低低調調、默默無聞的在武院苟活,竟然還有人要殺我?有沒有天理了?
看看天色,這個時間回去學院一定會被武道本院那些守夜的家夥發現,可小丫頭怎麼辦?
還有,要怎麼尋找小丫頭的弟弟?
說起來,小丫頭得罪到那幫混蛋,間接有自己的原因……拿錢買!
為了不出事,為了不惹事,原亮決定巨額懸賞,就不信那群混蛋不把人送回來。
這樣一想,有錢還真是不錯呢。
本想在大野地裡熬一宿,可自己一身血,花朵又不抗凍,還是決定回武院。
多休息一會兒,背起丫頭快跑。
今天應該是原亮有生以來最拚的一次,每一次奔跑都耗空力氣,不得已,隻能一邊運用聚靈功法一邊奔跑。
不出意外,走過牌樓沒多久就被武道本院那些巡夜的攔下。
好一番嚴格查問,如果不是看小丫頭凍的有點受不了,原亮又一身血,那群家夥還能費半天話。
快步跑回小院,給花朵找吃的,簡單盥洗一下,趕緊睡覺。
花朵吃的不多,吃好以後也是睡不著,猜測著光頭大哥是不是會真的幫他,也是惦念著弟弟。
隔天上午,大都城北城府衙派人來青雲武院,尋找十幾個涉嫌打架鬥毆的學生,其中有一個小光頭……
原亮昨天半夜帶一個小女孩回來武院,已經形成文字記錄在案,馬上被叫去問詢。
武院衛隊武衛堂,負責衛隊巡職的劉秦宋老師在上座,府衙捕頭平四海坐在對麵,其餘人等在堂外。
論修為、論權勢、論聲望,平四海比不過劉秦宋,所以很老實的坐著,不敢多言。
沒多久,原亮來到。
平四海很客氣,儘量措辭委婉的說明來意,也是解釋了昨天半夜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出人意料的是,原亮特彆誠實的承認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說打了兩個人,但是晚上殺人的事情和他無關。原亮的解釋是“我沒殺人,真的,第一我是鍛體,打不過他們;第二我不會用劍,也沒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