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已經勸阻不住,隻好傳令各營準備,若能今夜一鼓作氣拿下樂安,倒也能一勞永逸,稍後喝酒時再趁機勸阻。
秦梁揉著發疼的肩膀,對張飛倒是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懊惱自己嘴多口,惹怒了張飛,自責不已。
王計言道“稍後酒買來,我們隻少送去些,但願張將軍不要醉酒才好。”
秦梁咬牙道“今夜攻城,我誓死保護在將軍左右,攻城之事,就有勞其他兄弟們多分擔了。”
王計點頭道“放心吧,若能拿下安樂,或能將功補過,隻怕關將軍那裡少不了一頓責罵。”
想起關羽冷漠的眼神,秦梁便一陣後怕,無奈道“關將軍特意囑托我監視張將軍,但他真要發起酒性來,誰又能攔得住?”
二人隻是無奈搖頭,等士兵到附近的村莊買酒回來,已是黃昏時分,張飛也不吃飯,叫嚷著就要吃酒,才送來便將一壇一口氣灌下去。
等大家吃完晚飯,張飛已經喝了三壇酒,在大帳中醉眼迷離,將幾名倒酒的親兵也轟了出來,攪得全營上下膽戰心驚。
喝了酒還不解氣,愈發犯了脾氣,命人將幾名降兵帶來,在帳中鞭打,大罵公孫瓚不識時務,也怪這些士兵助紂為虐,殘害百姓。
降兵被打得哭嚎連天,連連求饒,直到秦梁和王計冒死勸阻,才算將張飛勸住。
張飛搖搖晃晃,指著幾人大喝道“爾……爾等助紂為虐,罪該萬死,稍後……待俺出,出兵時,都殺了祭旗!”
那幾人渾身一震,跪地求饒,張飛隻是不做理會,命人將那些人押走,在帳中大罵了一陣,才昏昏睡去。
秦梁和王計守在帳外苦歎不已,正商議著是否要改變計劃,不必叫醒張飛,今夜便不用冒險去攻城了。
“你二人不必在帳外嘀咕,都進來說話!”就在低聲說話之時,忽然張飛在帳內沉聲說話。
王計聽張飛的聲音十分冷靜,完全不似剛才那般舌根發硬,醉態畢露,二人詫異地看了一眼,轉身進帳。
隻見張飛好端端地坐在案前,完全沒有半分醉態,秦梁一愣“張將軍,你……你這是?”
“哈……”張飛正要仰天大笑,笑了一聲忽然又停下來,低聲道“嘿嘿,你們都說俺不會用計,此乃一計也。”
王計猛然醒悟忙問道“莫非是誘敵之計?”
秦梁此時也明白過來,抱拳道“彆人用此計或許難成功,但將軍用此計,卻再適合不過,連我二人剛才都被騙了。”
張飛看著秦梁“剛才那一腳可曾傷著你了?”
秦梁忙擺手道“多謝將軍掛懷,不礙事,不礙事。”
“唉,就是苦了挨鞭子那兩人了!”張飛無奈一歎,言道“稍後你們派幾個親信去看管他們,卻假裝熟睡,必有人連夜逃走報信,你要記住他們的身份,破城之後重重賞賜。”
秦梁冷哼道“既是投敵報信之人,可見並非忠心,又何必在乎他們?”
張飛搖頭道“此等人新降,心誌不堅也在情理之中,平白受了委屈打罵,走也是應該,我自有道理。”
秦梁知道今夜計劃那幾個人是關鍵,趕忙吩咐幾名親信去看守,安排好如何行事。
張飛命王計也調動人馬,幾乎全營出動,看似都往東門而去,實則將精兵埋伏在營外,營中虛立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