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經驗最豐富的導遊,也不敢這時候冒險帶隊伍前進,更何況狼群也進了山,萬一發生狀況,它們肯定會乘機作亂。”初一說出他最擔心的情況。
沈奇安慰道“彆擔心,反正現在也出不去,我們肯定要達成目標後再走。接下來的路,大家多留心,多加防範!”
胖子說“沒關係,不就是狼群嘛,上次算那小狼崽子跑得快,這次它真敢帶狼群來偷襲,我們就正好一舉消滅它們。”
明叔說“沒錯,無論多危險,我們都不會走,都能挺過去。大家放心,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眾人正聊著,忽然感到臉上一陣涼意。
雪,就這麼說下就下了。
胖子說“嘿,這雪還真說下就下啊!”
老胡拍拍初一的肩膀“至少要等兩天後才能離開,我們這次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非要挖出魔國邪神的妖塔不可,彆說下雪,下刀子我們也不撤退。”
沈奇來到初一的另一邊,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不用有壓力,隻需帶路就行。真遇到突發狀況,我會出手的。”
看到大家的態度,初一堅定地點點頭。
他不怕死,也不想退縮,隻是危險將至,他要把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告訴大家,讓大家有所準備。
此時,雪越下越大。
遠處的狼嚎聲時斷時續。
沈奇親自帶著胖子和彼得黃挖了些冰磚,堆在帳篷周圍,用來擋風,以防狼群偷襲。
夜晚,半夜時分。
沈奇安排眾人輪流休息,第一班是老胡和初一,沈奇也沒休息,打算在外麵陪他們一會兒。
沈奇知道,今晚的崗哨會有狼群來偷襲。
於是,三人趴在冰牆後麵。
一邊監視周圍動靜,一邊喝酒取暖。
不久前若隱若現的狼蹤,此刻已被風雪完全遮掩。
初一說“如果狼群今晚不來偷襲,可能是退到樹林裡避雪了。”
老胡見初一對狼性很了解,又聽說他曾經擔任過卡拉米爾打狼工作隊的隊長,不禁好奇地問“這裡的狼害很嚴重嗎?”
初一回憶起來,眼眶濕潤了“解放前,我家祖祖輩輩都是頭人的仆人。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七歲那年,一次狼群就咬死了幾十隻羊。這種現象很反常,頭人認為是有人得罪了山神,就把我的爺爺活生生剝了皮,還要拿我去祭祀。後來,我們全家逃到千裡之外的卡拉米爾定居,路上,我父親也被追來的馬隊殺害了。”初一每講一段,都要沉默許久。慢慢地,老胡直接聽睡著了。
沈奇遞給他一支煙,安慰道“都過去了,古老的封建社會已經結束,現在是一個新的社會。你現在是你全家的希望,你不是也為你們家延續了香火嗎?如果你的爺爺和父親看到你現在的生活,一定會很高興,很滿足的。”初一吸了一口煙,緩緩地點點頭,然後擦掉了眼淚。
看得出來,這件事在初一心中是一道坎,是個心結。
過去的仇人早已不見,甚至早已死去。
現在,能找的仇人隻有狼了。
畢竟,一切的根源還在狼身上。
然而,當沈奇聽到初一的爺爺竟然被活活剝皮,他當時有種殺人的衝動。活活剝皮,這種刑罰,即使在古代監獄裡也極為罕見。
沈奇默默地抽了口煙。
一個人恨到一定程度,就不再算是人了。
因為他已不再把普通人當作同類。
想到這,沈奇拍了拍初一,沒有再開口安慰。實在是無話可說,真正能解開初一心結的方法,無非是親手殺死當年的頭人和馬隊。可惜,沒有機會了!
抽完一支煙,初一將青稞酒倒進火堆上的鍋裡加熱。
半小時後。
老胡突然渾身顫抖,然後驚醒過來。
沈奇拍拍老胡的肩膀問“怎麼了,做了噩夢?”老胡點點頭。
“在我身邊睡覺你還做噩夢,你是夢見閻羅王了,還是夢見判官了?不然就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僵屍王?還是鬼王?妖王?不會是蛇神吧?”沈奇笑著問。
老胡被沈奇的問題弄得尷尬,搖搖頭說“沒有,我哪能夢見這些大神啊!”
沈奇說“那你怕什麼呢,雖然我也是人,但我的血脈特殊,一般的小東西對我來說不過是螻蟻罷了。也是啊!”
老胡回憶起沈奇的英勇,立刻擦去額頭的冷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