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啞然失笑,站起身拍拍屁股,擺手道“董先生,如若這次小子能活著回來,定會請你喝酒吃肉,管飽管夠。”
“走吧走吧,莫要硬拚,懂得智取才是王道。”
董先生歎了口氣,搖頭就在墳頭消失。
離彆前,易凡對著墳頭深深拜了拜,感謝他這段時日的教導之恩,雖是強迫,但這識字讀書,卻不是假的。
吸了口氣,拿起腳下的大刀,邁步就走,來到河邊,把刀杵在地上,遠遠看向河麵。
上次陳府黃皮子作祟,陳老爺尋人找兵器,卻沒能買到,就一柄大刀也斷了,於是又買了一柄,總比空手的強。
月上中天,也不見河神來襲,卻等來了白蔭,隻見河麵波動,銀魚跳躍,落入地麵化作白蔭。
“你居然還敢來次,闖下如此彌天大禍,還不快快逃命,留在這作甚,真不怕死麼?”
白蔭劈頭蓋臉的罵,氣的小臉發白,見易凡一副淡然的模樣,又隻好跟自己生氣,扭著衣角轉過頭。
“白蔭姑娘,我知你為我好,但既然我敢改河道、毀神祠,自然是拚了心思,現在一逃,豈不是功夫白費,還落了個喪家犬的名頭。”
“你啊你,真不知該說你蠢,還是誇你膽大,既然你有這般心思,那隻好隨你,也不算我那妹妹瞎了眼。”
白蔭轉過身道“今日河神氣的發狂,你改河道,毀神祠,導致神位不穩,差點出大事,此時正在療養,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你。”
“不過你得小心,雖然河神不出,但卻有妖將,更有數百妖兵,掀起滔天大水,縱然你有千斤力氣,也是不敵。”
聽了白蔭的話,易凡一喜“那河神當真受傷?”
“自然受傷,不過,這般法門,卻是誰與你說的?”
“無人說,隻是胡亂猜測,勉強一試罷了。”
這是實話,並無哄騙心思,紅蓮不過講了個典故,被他記下,於是嘗試一番,誰知真的有效果。
忽地,易凡問“對了,那河神可要尋我父母?”
“自是不會,河神乃正神,不可輕易入得縣城,更不能隨意出了法域,被上神發現,那是要被定罪的,更不能輕易加害百姓,一旦做出惡事,輕則打入無邊幽獄,重則削去神位打落凡塵,化作飛灰。”
白蔭想了下道“但也不可不防,河神雖不可作惡,但其妖兵卻能入城,加害了也不過隨意定罪,大可當場擊殺,小可減免俸祿責罵一番。”
易凡心頭一緊,雖然早就把頭顱係在腰間,但自己父母卻養育他之恩,如若被連累,自己如何過得去?
“這時知道害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到可以輕易拚命,卻沒想過你父母安危。”
白蔭冷笑著,瞧著易凡痛苦的表情,說不出的痛快,自家妹妹被他連累,即將上那刮鱗台,相伴數十年,感情十分深厚,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你讓她心頭如何痛快?
“白蔭姑娘,可有辦法?”
易凡無他法,隻好詢問。
“自是沒有辦法,你唯有去請求河神饒恕,才能法外開恩。”
說罷,白蔭也不想多言,轉身就跳入河裡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