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船艙底,周遭多是貨物,也有和他一般的船客,多為江湖打扮。
易凡吐了一口氣,在這陰暗的船艙裡,卻格外的輕鬆,雖看不到外麵的景物,但也知道,船隻正在駛離碼頭。
從王倫拿出潘王府令牌的時候,他就猜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但兩人都沒有點破,隻吃肉喝酒。
這次倒承了王倫的情分了。
易凡搖搖頭,真是事事無常,自己幾年前破廟救王倫一命,今日花船送自己一程。
……
碼頭處,忽然大亂起來,無數官兵衝來,一名將領高舉長刀“所有的船隻不準離開碼頭,接受檢查。”
立即有碼頭官吏過來“將軍,這是為何?”
這將軍橫了他一眼“有一匪徒,犯下滔天大案,殺知府燒衙門,剛得到消息,卻是在潛藏在這,你立即安排人員,讓商船接受檢查,誰敢抗令,定斬不饒。”
“是,我這就去辦。”
……
三天後,一處小碼頭處,十幾個壯漢,拿著棍棒,指著易凡,有領頭的罵道“沒錢你還想坐船?快滾,再不滾小心打斷你退,讓你爬著出去。”
這船卻是去往杭州,到了中途突然要求加船資,易凡自是不乾,於是就起了衝突。
易凡瞧著他們一眼,不由一笑,懶得和他們計較,於是邁腿就走。
自己這次逃出南京,就沒想過在江南待,殺了南京鎮守太監,又和夏大人滿門被殺慘案有關聯,這般大事,遲早會天下通緝,去杭州?不是自投羅網麼。
不由高歌“人間無道,我心有道……”
他沒有文采,隨性歌唱,惹得旁人詫異,這是哪裡來的瘋子?
……
半年後,一處山林裡,易凡執劍追趕,猶如猛獸衝襲,樹木不可擋,山石不能阻,前方一頭五六百斤的野豬,瘋狂逃竄。
“嘿嘿,哪裡逃。”
到了一處懸崖,前方雲霧繚繞,鳥兒空鳴,野豬逃無可逃,隻好轉過身,露出獠牙,一對猩紅的巨目,瘋狂中帶著一絲懼怕,死死盯著易凡。
易凡把重劍往地上一杵,招招手“來來來,我不用劍,咱們比劃比劃。”
苦中作樂,孤獨中與山風為伍,和野獸作伴,而這頭野豬,卻不一般。
野豬好似聽懂人言,嘶吼一聲,帶起一陣灰塵,埋頭衝向易凡。
易凡鼓起力氣,下盤穩紮,往前一傾,大手一按,頓時按住野豬腦袋,腳下石頭迸裂,卻紋絲不動,好似一塊巨石。
“力氣不小,難怪作惡,看拳。”
見它撕咬,立即掄起拳頭,狠狠一砸,‘咚’一聲,血液橫飛,骨頭破裂,野豬往地上一躺,凶性不減,還想掙紮,又是幾拳下去,頓時沒了聲息。
卻是硬生生被砸死。
易凡用腳踢了踢,見死得不能再死,撇了撇嘴“這般不經打,還敢下山作惡,肆擾鄉民。”
他遊曆到此,討水的時候,老婦嘮叨,卻是一頭狡猾的野豬,時常下山作惡,不但咬死了幾個上山打獵的獵戶,還肆意毀壞農田,讓山民苦不堪言。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些山民本就不富裕,家中田地也少,大多數靠著山中打獵、采藥為生,這一下子失去了生計,簡直天塌下來。
報給了縣裡,卻遲遲沒見官差過來,幾次下去,反而被亂棍打出。
隻好自保,組織了村裡十餘個青壯,拿著刀叉上山,設了陷阱,準備獵殺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