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雅達握住司秦的手說,“阿姐不用操心,我明兒就去把阿銘那小子接回來,不會害得你跟姐夫之間心生嫌隙的!”她淨說實話了,也不怕司秦臉上掛不住。
果然司秦嬌嗔的瞪了妹妹一眼,沒正經!誠然這些年夫妻患難與共,司秦心底對南宮宸的感情已經非常之深。
麵對梁惠寧的來者不善,司秦已經沒辦法做到念及自己當年有愧於她,而想著要將南宮宸完璧歸趙,拱手相讓了。南宮宸儼然成了司秦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個人。
當彆人問及此事,司秦至少會說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從心底,她也不希望自己會失去相濡以沫的丈夫。
此時,範建勳也仍被困在北方老家,他的祖父母早已作古,如今在血緣上和他最親近的是叔叔,還有堂兄範成勳。
奈何現如今的形勢就是,範家和韓家未必同一陣線,而範家叔叔對侄子的要求是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
當時範建勳立刻反唇相譏姓什麼是因為我沒得選,人不能背祖忘宗,更不能忘恩負義!
範建勳始終記得自己是被韓家奶奶撫養長大的,在自己痛失至親,孤獨和恐懼如同蟲子一般啃食著自己內心的時候,是奶奶夜夜抱著自己,一邊給自己講故事,一邊哄著自己入睡。
“家裡又不是缺你一口飯吃,是你奶奶非要把你交給她的密友撫養,我並沒有要遺棄你!”範家叔叔覺得自己行事一向光明,沒什麼可汗顏的。
“那你應該先摸摸自己的心,問問奶奶為什麼放著親兒子不信,非要把我送給她昔日的好友撫養!”範建勳說出了一句大家都在回避的實話。
實話就是,在範家叔叔心裡,從來覺得父母的心偏得很,他們眼裡、心裡都隻有自己那曾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大哥。
哪怕在大哥受傷殘疾之後,自己的父母仍對他不離不棄,明知道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卻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通過科技給大哥留下了一個孩子,那一舉動差不多就把範家的家底給掏空了!
因此,每當範家叔叔看見範建勳,都覺得這孩子是個孽債,他要吞掉範家的一切榮耀和財富。
已故範家老太太何等耳聰目明,她不可能將這可憐的孫子留給自己的幼子,自己那幼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的對待侄子和親生的兒子!
被晚輩戳到了痛處,範家叔叔抬起手腕就要給範建勳一個大嘴巴子,還是範成勳眼疾手快的把範建勳給拉開了,看著自己威嚴的父親,範成勳說,“爸,您彆生氣,我來和建勳說!”他畢竟是兄長,教導弟弟是他應儘的義務。
其實,哪怕在親兒子範成勳眼中,自己父親所謂的威嚴也是不堪一擊的。說白了,自己的父親隻是書生意氣。
為什麼當年爺爺奶奶沒讓自己父親上戰場建功立業?就是看穿了自己這次子不是那塊料,讓他上前線跟送死有什麼區彆?難道就為了一個烈士稱號,要眼睜睜送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次子去死?
但是大伯不一樣,範成勳從家人之外的長輩們那裡得知,自己早逝的大伯當年是如何的英勇神武,他書讀得好,為人正直,身手一樣好得令人嫉妒。
大伯他年紀輕輕屢立戰功,是無數人口中稱頌的傳奇人物。哪怕在大伯受了重傷,下半身毫無知覺以後,他的心中仍充滿著陽光,不曾一刻怨天尤人。
後來範成勳想,大伯那樣應該是為了不想要自己的父母難過吧。大伯是個至純至孝,令人敬佩的人!
“你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範成勳將堂弟從父親的客廳拉出來,帶到自己的臥室,說,“你發脾氣能解決問題啊?”怎麼你父親的優點你一點都沒繼承到!
當然,這話範成勳不能宣之於口,自己這堂弟還沒學著喊幾聲爸爸,大伯就與世長辭了。
“我這是表明自己的立場,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韓家,對不起奶奶!”範建勳還是那暴脾氣,咬牙切齒說,“這範姓我姓不起,我可以改姓韓!”老子不稀罕你家祠堂裡的一門忠烈。
“你要心裡真為奶奶好,就不該發這麼大脾氣和我爸對著乾!”範成勳的脾氣似乎和他已故大伯比較相近,冷靜而理智!
“我混賬是我自己的事,彆又說是我奶奶教壞了我!”範建勳想岔了,在他看來,奶奶無疑是這世間最好的人,沒有人有資格去審視,去指摘自己英明、慈愛的奶奶。
“我的意思是,現在咱們家和你奶奶那邊也沒有真正撕破了臉皮!”範成勳耐著性子給堂弟分析利弊,說,“萬一將來真走到那一步,那有你這個共同的親人在中間,你要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至少不能讓兩家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聽堂哥這樣講,範建勳沉默了,他覺得堂哥說得沒錯。其實自己這堂哥也很是個人物,這些年要不是堂哥迅速的成長起來,托住了範家岌岌可危的基座,想自己那威嚴的叔叔還威嚴得起來嗎?誰給他的臉麵?
範建勳覺得自己這堂哥和自己叔叔一點都不像,他覺得自己那一口官腔的叔叔和目光短淺的嬸嬸也不知道前世積了什麼德,才能得到堂哥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
要說是叔叔嬸嬸生得好,養的好,範建勳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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