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靈異局研究院？
儘管不是很清楚這個機構究竟是乾什麼的，但從他和任明山交談的口吻就能明顯感覺到。
這位老人的身份肯定相當高！
甚至不低於身為局長的任明山！
“你好。”
張修玄也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張天師，你在這樣一個時刻前往北江，想必是因為北江即將舉行的羅天大醮之事吧。”
荀川輕聲問道。
“確實如此。”
張修玄點頭確認。
荀川聽到這個回答，輕輕歎了一口氣。
“通天江，是我們大夏北部最龐大且最凶險的水係，對於我們來說極為重要，並且在過去，它曾是眾多異族的聖河。”
“此次舉辦羅天大醮，就是為了祈請羅天神明，打開一條生路，引導通天江改道，使江中沉睡千年的戰士靈魂得以轉世輪回。”
“通天江內的那些戰魂受苦了幾千年，早在我們大夏之前，每個朝代一旦出征，陣亡在他鄉的將士們，全都被安置在這條江裡。”
“他們的魂魄強行阻擋住了通天江的天險，鎮壓住江中的無數異族冤魂，使得通天江的水無法真正溝通天地。”
“這才有了北江千萬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的生活。雖小災不斷，但卻從未發生過大災難。”
“不過……這些戰魂終究都是我們大夏的士兵，儘管他們可能來自各個不同的朝代，但我們身上流淌的血液是一樣的。”
“通天江每三十年必定會爆發一次，這也是北江每隔三十年都要舉行羅天大醮的原因。”
“通過舉辦大醮祭祀江中的戰魂，借用戰魂的力量來對抗通天江中億萬的惡靈。”
荀川說話時節奏不緊不慢，就像是在自言自語，然而他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關於這些情況，我已經從馬家的族長那裡聽說了一些。”
張修玄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情，臉上也帶上了一絲凝重。
對麵的荀川點了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隻知道這些，今天我就借此機會告訴你，為什麼你們龍虎山衰敗了，為什麼龍虎山的天官之位已有一百年無人接替。”
荀川並未等待張修玄的回答，而是繼續講述下去。
“正是因為通天江具有這樣的特殊性，所以在每個朝代，三十年裡都會自發地派出一支軍隊。”
“或是光明正大地打著戰爭的名義前往，或是秘密行動直抵通天江邊。”
“這些軍人願意將自己的遺骸留在異鄉，墜入通天江內。”
“在過去各朝各代，依靠國家運勢的加成，我們大夏的戰魂還能取得勝利。”
“但這終究不同於那些外族，他們在當地生活，有著源源不斷的增援。”
“特彆是九十年前的那個動蕩時期。”
“我國的國運空前衰退，江中的戰魂消失匿跡，那些外族認為有機可乘，大舉入侵，一直打到了通天江岸邊。”
“並且他們派出了大量異能者，企圖一舉消滅通天江中的曆代殘留族群，引通天江水進入我國，將我國徹底割裂。”
“那時的大夏百廢待興，無暇他顧，大夏的修士們也都元氣大傷。”
“眼見外族即將得逞，正是你們龍虎山的前任天官，也就是你的師公，不顧龍虎山已經遭受重創，帶領所有的弟子下山，隻留下年紀最小的你師父留在山上，繼承道教傳統。”
“他們聯合當時的道教力量，在通天江岸邊，以一人之力獨戰外族的五位宗師級高手，斬殺了全部外族修行者。”
“最終以犧牲輪回為代價，永遠鎮守通天江，才平息了那場動亂，為大夏贏得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這份功績，我們大夏永遠不會忘記道教，而道教也源於我們大夏。”
“因此，如今我國政通人和，國運空前強盛，也正是想借此機會，徹底解決通天江帶來的禍患。”
“讓那些被困在江中的靈魂得以解脫，可以前往輪回重生。”
“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作為後人的我們，應當為他們做些事情。”
“原本我們打算在下一個三十年時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沒想到，你的修為遠超我們的預料。”
“你也不必責怪荀川，這是你那位師公當年所說，隻有龍虎山後代達到宗師境界者才有資格得知此事。”
“達不到宗師級彆，始終隻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張修玄聽著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他終於明白，為何這一世和前世的記憶明明相似，為何龍虎山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他也明白了為何自己的那個老不死師傅，身為龍虎山天師，卻絲毫沒有什麼真本事。
隻知道欺詐糊弄。
原來……並不是他在隱藏實力，而是他壓根就沒學過任何東西！
九十年前的事，他的師傅去世時，九十八歲。
就在那一年，他才剛剛八歲。
張修玄能夠想象得到
一個八歲的小道士，望著自己的一位位師兄師叔，包括師傅，他們都背著劍下山，將他獨自留在山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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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傅，您和師兄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龍虎山的大殿廣場上。
一個小道士抬頭看向自己的師父，小臉凍得有點發紅。
在他的眼前是一位壯實的中年道士，正聽著自己小徒弟提出的問題。
他開懷大笑。
“師父和大師兄他們要下山一趟。”
“下山？”
“嗯，就是要下山去捉妖怪、驅鬼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