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這個王妃來的太不合時宜了。
秋薰被賜給自己,百裡彰自然舍不得心頭肉給她做了婢女。
楚玨草草喝了兩口粥就覺得胃裡翻騰,渾身泛著疼更是吃不下,又問“你可知曉王爺的事情?”
“王爺乃是先皇所出,與當今陛下是為兄弟。”
“那他這身體?”
他時好時壞的病情,實在可疑。
“先皇早逝後,王爺中毒傷了根本,這頑疾便也糾纏數年未愈……若是王妃您想要示好,隻怕要尋絕世神醫來……”
示好?
她巴不得他去死。
楚玨疼的臉色發白,有些無奈,“府中眾人不將我放在眼裡,你倒是恭敬有禮。”
“太妃自幼教導,照顧主子起居是為根,輔佐揣度是為枝乾,樹木生長是這道理,做好奴才也是這個道理。”
此話一出,楚玨不免又想起了太妃悲天憫人的眼神。
怕隻怕這太妃養好了她的身子,也以血做藥引子為百裡彰治病!
且不說再次取血會不會死,隻說身上的血並無治療功效的事情一敗露,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指尖不自覺的收攏,指甲嵌入掌心。
逃離王府是個大計,當下,她必須先活下去!
是夜。
楚玨後臀的傷痛再次反複。
醫者不自醫,傷到的那處是真的很難操作,到現在她也隻能是趴著睡覺。
“宵月……”
她叫了幾聲,宵月沒有出現,門外守夜的丫鬟卻道“宵月姐姐晚飯後就被人叫走,至今沒有回來,你就彆鬼叫了!”
“那你給我倒杯水來。”她嗓子乾的不行。
丫鬟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這大晚上的,哪裡去給你弄水去!王妃還是早些歇息,明個兒早晨奴婢再替你打水來喝!”
楚玨眼神微寒,除了宵月,府裡的丫鬟沒有人將自己放在眼裡。
眼下彆說是逃離王府了,她能不能一個人挨過今日都難說!
努力爬起來,彆扭著胳膊上了藥,可是身後依舊疼痛。
“該死……”
楚鈺疼得呲牙咧嘴,心裡把百裡彰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算了,還是打一針鎮痛吧。
她其實很排斥這一類的藥物,不到萬不得已,抗生素和這類藥品她是很少去用的。
趁著沒人,給自己靜脈注射了鎮痛,立刻就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
鎮痛打過之後,身上確實不那麼疼了,想要重新回床上趴著,卻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是宵月。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不會認錯。
“宵月?”
“王妃還沒睡下?”
宵月的聲音帶著濃濃鼻音,像是剛剛哭過。
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楚鈺自己起來站在了地上,立刻過來攙扶,著急的道“王妃你身上都這般模樣了,有什麼事情招呼一聲便是,怎可自己下來。”
王妃的傷有多重她是親眼得見的。
楚鈺被她扶著,心中卻也是有些無奈,苦笑一聲,“這府裡的丫鬟,除了你之外,哪個肯聽我差使?”
多虧有她。
雖然她也是奉命伺候自己,但是起碼有她在,自己不至於被渴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