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提著一麻袋過來,“都在這裡麵了。”
許清凝“很好,就當我送給繼母的一份禮物吧。”
萬籟俱寂,寧安拎著麻袋,悄悄地走到了趙雨燕帳篷後麵。
他把麻袋解開。
裡麵裝了一袋子山鼠。
“去吧。”
山鼠從帳篷縫隙處鑽進去。
寧安暗笑一聲,收工回去。
……
這夜,許清凝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身穿嫁衣,坐在楚瓊的府邸。
門被推開,楚瓊朝她走近,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他的眼神從溫柔期盼,陡然變成了惡心厭惡。
緊接著,他把紅蓋頭摔在了她臉上。
“你不是她。”
許清凝當然不是華榮公主,她是被強迫送到了這裡。
再然後,楚瓊剝了她的嫁衣摘了她的鳳冠,將她丟進了地牢。
地牢潮濕陰暗,滋生了很多蟲蟻,還有老鼠。
每到晚上,那些老鼠就從各個角落裡鑽出來。
地牢裡的老鼠並不怕人,反而很喜歡人,人就是它們的食物。
它們沿著血腥味找到那些腐爛的屍體,用鋒利的門牙去啃咬去撕扯。
許清凝隻能縮在角落裡,身上的血腥味讓老鼠誤以為她已經是屍體了。
那些老鼠爬啊爬,肆無忌憚地攀上她的腿,咬下去……
“不……不要……”
“不要過來!”
許清凝在夢中驚醒,出來一身冷汗。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
周遭黑暗如地牢,竟分不出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
直到有一道光出現。
寧安端著一個燭台走近,輕聲問她“郡主是做噩夢了嗎?”
看到寧安,許清凝才鬆了一口氣,剛才是夢。
“嗯,我是做噩夢了。”
寧安把燭台放在床頭,然後蹲在地上。
“郡主彆怕,奴才就在這裡守著你。”
此時的許清凝隻穿著一身單薄白色裡衣,領口有些敞開,露出了精瘦鎖骨,但她隻當寧安是個小孩,也沒想太多。
她需要光,需要和前世完全不一樣的人或事,來證明那是一場夢。
她不敢睡,她太怕回到地牢了。
沒多久,附近突然傳來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啊!!!”
“來人!!!”
“救命!!!”
許清凝聽到了,是趙雨燕的聲音。
寧安嗤笑一聲“開始了,她叫得可真慘。”
“是挺慘的。”許清凝當時可沒有叫。
因為她知道自己叫得再慘,也不會有人來救她,連求救的念頭都沒有。
……
趙雨燕沒想到帳篷裡有這麼多老鼠,而且這些老鼠個頭很大,比普通老鼠起碼大了一倍。
它們到處亂爬,有些鑽進趙雨燕的被窩,有些甚至鑽進了她衣服裡麵。
鋒利的爪牙在她身上亂撓。
又疼又癢又臭!
趙雨燕急得亂跳,想把老鼠給跳出來。
可它們硬是牢牢不掉,張口咬住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