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用蒙汗藥騙他是劇毒,他都絲毫不懷疑,不是傻子是什麼?
“老實點,我不想殺你。”
朱罕聽明白了,又沒聽明白。
主要是他想不到,許清凝為何要擠在他的馬車裡?
“平陽郡主,你們東齊女人不是最在乎名節的嗎?你這樣偷偷摸摸混進我的馬車,難道就不怕被人說三道四?”
那是彆人,至於許清凝,她從來不在乎名節。
所謂名節,都是是束縛在女人身上的枷鎖罷了。
要在乎,也該在乎自身切實的利益。
“不該問的事彆問。”她用匕首拍了拍朱罕的臉,“可以讓你的人出發了。”
朱罕受人脅迫,又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先忍下這口惡氣。
他對車外說。
“出發吧。”
……
馬車搖搖晃晃的,一如許清凝的心情,忐忑不安。
許清凝趴在車窗,看著道路邊上的風景後退,意識到自己正逐漸離開京城的這片繁榮富饒。
一路向北。
“離開了。”
五彩小鸚鵡也跟著飛過來了,它落在許清凝手臂上,喋喋不休重複著她說過的話。
“離開啦!離開啦!離開啦!”
許清凝低頭,用手指逗了逗小鸚鵡。
她明明記得把這鸚鵡給放飛了,它怎麼沒走呢?
“吵吵,你也跟著我來了?”
小鸚鵡撲扇了兩下翅膀,落坐在許清凝肩膀上,也將脖子伸向窗外,簡直和她一模一樣的姿勢。
許清凝不由笑了笑,她的願望,也就是做一隻鳥兒,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
朱罕看許清凝在和鳥在說話,完全把他當空氣。
“喂,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許清凝“等我進了涼州城,就把解藥給你。”
朱罕算是明白了,“原來你是打的這個算盤啊!”
從京城返回北涼,必然會途徑涼州,許清凝這是想借他避開路上的關卡。
“你是郡主,想要去涼州的話,大大方方去不就行了,誰還敢攔你?為何要混在我馬車上,還給我下毒?”
許清凝當然知道她去涼州不難。
可她不會武功,不能像死士那樣飛簷走壁,隻能從城門口進去,一旦遇上城門官兵搜查,就會暴露身份。
許清凝不想被蕭嶼發現。
最好的方式,就是混進朱罕的隊伍。
她語氣厲了些,“閉上你的嘴巴,否則彆想要解藥!”
朱罕心想,他可太倒黴了,被這女人害得受傷就算了,還被她喂毒。
從前,他一直覺得北涼女子不夠溫柔,可她們就算再凶狠暴躁,也不像許清凝這般毒辣。
朱罕要是早知道東齊女子如此危險,就算打死他,也不敢靠近啊。
好在這馬車空間還算大,可以容納兩個人。
朱罕使勁往角落裡靠,心想,離許清凝越遠越好。
而許清凝隻盼著快點到涼州,一日沒見到蘇迎,她就一日放不下心。
至於朱罕,反正他中了蒙汗藥,身體虛弱,就算有什麼壞心思,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