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伸手搭在許竣背上,“出來吧。”
許竣已經被嚇破了膽,反而更往桌子裡麵躲了。
“彆過來啊,我叫你彆過來啊!”
夜色裡,許清凝一身水紅色齊腰襦裙,裙擺落在地麵如燃燒的火焰。
可她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你怕什麼?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啊,父王。”
許竣這才抬起頭來看去,看到許清凝後,稍微不那麼緊張害怕了。
“是你啊,外麵怎麼樣了?”
許清凝“錦衣衛趕來及時,已經抓住了那夥刺客,你可以出來了。”
“呼……”許竣長籲了口氣,總算是死裡逃生了。
桌子下的空間實在太窄小,許竣蹲久了,雙腿都麻木了,乍然起身,直接跪了下去。
疼死了!
許清凝隻是默默看著,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
許竣在許清凝視線裡,四肢跪倒在地,雙手雙腿並用,像條狗一般艱難地爬了出來。
他剛爬出來,大腦暈眩暈了過去。
……
詔獄。
這是許清凝第二回進來,上次她在這兒的刑訊處廢了左威。
一路走進,牆壁上掛著五花八門的刑具,有點眼熟。
最裡麵那間牢房,關著新抓進來的犯人,也就是陳鋒。
陳鋒大約三十五歲的年紀,他體型健壯,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蜿蜒的陳年舊疤,顯得猙獰可怖。
他雙手雙腳都戴上了鐐銬,不然以他的力氣,怕是會弄得牢房人仰馬翻。
許清凝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
她問寧安“裡麵那人就是陳鋒?”
寧安“嗯。”
說話的間隙,許清凝瞥到寧安手上一抹紅色,“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寧安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到身後,“為了擒住他,算是費了點心思。”
許清凝將寧安的手拉出來,掌心好大一條口子,都能看見裡麵的骨頭了,根本不是小傷。
寧安“你知道我略懂藥理,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事的。”
許清凝歎了聲,“看來他身手的確不錯。”
如果不是預知了陳鋒會對長安王府動手、提前設下埋伏,他們怕是不能抓住此人。
寧安“你想怎麼對他?”
許清凝“先帶出來吧。”
……
陳鋒被好幾個獄卒同時推了出來。
他神色癲狂,嘴裡罵個不停。
“你們這群走狗賤畜,彆挨老子!”
陳鋒幾乎是被拖到許清凝麵前的。
有人在背後給了他兩棍子。
“跪下!”
陳鋒心不甘情不願跪在地,他始終挺直脊背,憤然看向前麵的女人。
想當年,他可是兵部尚書,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今日卻被迫跪在一個女人麵前。
他最厭惡女人了,尤其是長相貌美的女人。
陳鋒冷笑著,嘴裡不乾不淨地說“一個脫光褲子求艸的賤貨,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