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神平淡,但卻帶給墨子無窮壓力,隻覺像是被三頭猛獸盯上,一個不小心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墨子連連搖頭,急忙道“沒有沒有,陛下想怎麼使喚儒家使喚便是,老夫和他們都不熟。”
想起剛才他竟然當著這三個怪物的麵,對嬴政說提要求什麼的,墨子便不由得一陣後怕。
若幾人真要計較起來的話,隨便給他來兩下,隻怕他連個肉身都剩不下,肯定死得透透的。
嬴政沒再說話,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墨子麵色複雜,“大秦什麼時候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他很清楚麵對此等實力,莫說是他一人,就算叫上整個墨家,用上那些厲害的機關獸,隻怕也無法與之抗衡。
······
鹹陽。
夜風微涼,月白如盤。
房間裡,孔甲正閱讀著竹簡,十分專注。
忽然一名儒家弟子走進來,拱手道“稟老師,墨子來了。”
孔甲一愣,抬起頭來,“墨子?快請進來!”
自從上次墨家放下話離開後,他便覺得十分不安,生怕墨子做出什麼傻事來得罪了嬴政。
這是他非常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畢竟儒家和大秦的合作,說好聽點是雙方自願的,畢竟這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儒家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紙張的妙用孔甲也清楚,那種寶物絕對是無價的,可遇而不可求,這交易準確來說是儒家賺大了。
墨子走進殿內,孔甲放下竹簡,目光落在他身上,“你這陣子去哪裡了?”
墨子在案台前坐下,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淡淡回道“去找陛下了。”
聞言孔甲眉頭擰起,“之前老朽不是和你說清楚了,這合作是老夫自願的,大秦並未對儒家有什麼脅迫,你怎麼還去找陛下?”
作為多年的好友他對墨子的脾氣也清楚。
這是個十分仗義的人,在聽說儒家和大秦合作的事後,既然一口咬定是大秦動了手腳,那墨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肯定要去找嬴政說道一番的。
墨子麵色微沉,“老夫做事需要你來教?”
他脾氣向來倔強,不喜歡有人對他做事說三道四。
清楚墨子的脾氣不好,孔甲也沒再這件事上繼續說他,畢竟說下去可能又會吵起來,這在他們認識的幾十年中是常事。
甚至以前年輕氣盛的時候,他們還為誰崇拜的人更厲害爭論不休,最後打了一架。
但這次事關重大孔甲也不敢含糊,便隻得提醒道“彆的老朽就不說了,大秦的事你不要再管,更不要找任何大秦的麻煩,不然最後倒黴的是你。”
墨子飲著茶,淡淡道“說說吧。”
孔甲一愣,“說什麼?”
墨子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孔甲身上,“你到底是如何傍上大秦這棵大樹的,難道現在還要瞞著老夫?”
聽到墨子這個形容詞,孔甲一愣,“大樹?你口氣怎的如此怪異?”
要知道墨家對大秦的態度一直不算友好,甚至在許多方麵都可以用嗤之以鼻來形容,但那現在墨子這口氣,與墨家以往的態度截然不同,自然讓孔甲覺得奇怪。
墨子回道“其他的你不用知道,隻需要告訴我儒家是如何歸順大秦的便好。”
覺得墨子十分反常,孔甲疑惑望著他,“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之前光是知道儒家要聽大秦指揮這件事情,墨子便幾近暴怒不已,可見他對這件事的厭惡。
但現在墨子竟然來主動詢問,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自然讓孔甲十分不解。
墨子眸光堅定望著他,“墨家也想歸順大秦。”
聞言孔甲神色一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