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的纖細脖子,弧度一直連接到她胸前……
夏季吊帶的睡覺,將此時她的性感嬌體體現無遺。
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這種畫麵下,坐懷不亂。
但簡樾不是一般的男人。
因為五年以來,他早已經習慣克製自己。
他收回了視線,另拿了塊乾毛巾蓋在喬傾情肩膀上,隔著毛巾開始幫她按肩頸,打趣地笑說,“渾身痛?傾情小姐是心痛吧?是因為白天見到莫少爺的事?”
空氣中,是喬傾情綿長的呼吸。
“我隻是不明白。”毛巾蓋著喬傾情的眼睛,她就像五年前那個跟她在溫泉池中說話的劉穆茵一樣無力、心酸,“他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外國的女人……”
簡樾俯下臉龐,在她耳畔,“傾情小姐,愛情無國界。”
喬傾情唇緩緩地抿了起來。
“我知道……”
她咬著下唇,“我隻是想不明白,曾經,我以為他是個無欲無求,除了事業,其他一切都不在乎的男人,所以我跟他一起長大那麼多年,他都對我沒感覺。”
“原來,不是。”喬傾情唇邊苦笑,“今天在珠寶行挑戒指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光,那樣熱烈如火的光,那是愛情才燃得起來的炙熱的光。”
簡樾沒說話,手指從她脖子後麵順著筋絡,滑到肩頭。
在他眼中,她太纖瘦。
肩骨上幾乎沒什麼肉,握在掌中,他都怕捏碎了她。
所以,幫她按他從來都隻使一分的力……
“莫珩瑾。”喬傾情念著那個名字,“實在想象不到,在他那張溫文淡如水的臉龐上,也會出現那樣熱烈的感情,而曾經在他身上耗了那麼多年時間的我,以前卻從未見過。”
簡樾手停了下來,眼睛半垂,“傾情小姐,你還愛他嗎?”
“愛?”
簡樾眸色沉了一分。
你若還愛他,可有想過在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的我?
“我是難過吧。”喬傾情又歎了歎,“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挺失敗的,我輸給了一個跟莫珩瑾認識還不久的外國女人。”
簡樾看著她,“傾情小姐隻是難過?”
“不然呢。”喬傾情頭垂了下去,“我跟他已經分手五年了,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愛,最多的是不甘吧,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是我不夠優秀……”
這是今天看到莫珩瑾後,她最大的感受。
簡樾笑了,“傾情小姐相信天命麼?”
“什麼天命?”
“天命就是你若與某個人注定無緣,那無論你優不優秀,你們都無可能。”簡樾說,“就像傾情小姐你與莫少爺,這與傾情小姐你優不優秀無關,就像……一顆開花的樹。”
“詩嗎?”
“一個故事。”簡樾說,“一個女人,她想遇見那個她心愛的男人,為此她向佛求了五百年,佛終於所動,把她變成了一顆樹,長在那個男人必經的路旁,可她隻能看著那個男人與他心愛的女人相愛。”
“然後,她又向佛求了一千年,讓她站在那個男人麵前,佛再次如了她的願,男人轉世後每天都會來到她化作的那顆樹下讀書,最後男人結婚、生子、壽終正寢都在她的麵前。”
“最後,佛問她,你還要求嗎?目睹心愛之人兩世輪回的她已經看透了,說不求了,愛不一定要得到。佛笑了,說太好了,有一株靈芝草,他為了長在你身邊,已經修行了一萬年。”
“她回過頭,發現在她從未正眼看的角落,正長著一株靈芝草,佛說,其實隻要你回一下頭,你就能看到他,隻是你從未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