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韓隸忽然笑道,“但最後一句讖語,黑猗不還是不知道嗎,整個懸道司隻有小巫師知道。”
“二師兄,小巫師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韓隸眯著眼盯著遠處,“小巫師今天提示了我三句話,說他不是魔,又說如果我非要殺他,不過是筆架山多了一具屍體罷了,還說讓我不要再和黑猗爭來鬥去的搶掌道使的名額。
我思來想去,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大巫師讓黑猗找這個人來,其實是想要弱化我對黑猗的敵意從而達到矛盾轉移的作用。
大巫師臨終之前已經嗅到了我對掌道使之位的渴望,但他一心扶持黑猗,所以就想了這麼一招,找了一個人來轉移矛盾!
小巫師說的那句,如果我非要殺他,不過是筆架山多了一具屍體罷了,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新來的死不死其實並不重要。
他活著,用來製衡我,黑猗暗中發展在懸道司的勢力。
他要是死了的話,你們想想,他的身份是大巫師讓黑猗找來的力挽狂瀾之人,到時候我要是殺了他,那就是背上了和大巫師對著乾的罪名,以懸道司所有人對大巫師的敬仰定然會失去人心,而黑猗也會趁勢籠絡人心!
不得不說,大巫師這一手玩的著實夠好!
小巫師還說了一句話,讖語的最後一句,與我有關!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讖語最後一句,應該是我當上了懸道司的掌道使!
不然,大巫師那麼扶持黑猗,最後一句讖語黑猗卻為何看不到?”
“那既然你是懸道司新一任掌道使,大巫師何必繞這麼大的一圈子?”
韓隸挺著胸膛胸有成竹笑道。
“按照我對大巫師的了解,他老人家無非是在考驗我罷了!黑猗這個人,隻是個將才,沒有帥才,大巫師做著一切,無非是想要考驗我能不能敏銳的嗅到他的意思!”
旁邊長得像是格魯特的男人愣了一下。
“但這個新來的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年紀這麼強,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大巫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黑猗找這麼一個人來不是嗎?”
韓隸頓了頓,“此人確實強的超乎預料,所以我剛才說的也都隻是猜測,但是現在眼前正好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來印證我剛才的猜測。
這個人從一出現,就引來了各種各樣的異變,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人和魔脫離不了乾係,現在天淵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鐵定與他有關,大巫師怎麼會找一個和魔息息相關的人來統領懸道司?
等會兒進了迷霧之中,如果此人真的是大巫師找來接班掌道使的人,那他定然死不了。
但如果他死了,那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沒有問題的!”
胖乎乎的男人重重點了點頭。
“還得是二師兄!”
長得像是格魯特的男人腦瓜子都聽的快要繞暈了。
捋了半天才順明白這個意思。
“他肯定和黑猗站在一起,等會兒動手的話黑猗發現了怎麼辦?”
韓隸笑道,“等會兒在天淵邊上,大家都忙著加固天淵對人魔的封印,如果他不慎失足掉進天淵,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胖乎乎的中年人笑道,“掉進天淵,縱然是朝元境也是九死一生的局!更彆提他了!”
和格魯特很相似的男人又問道,“雖然但是,我想說個掃興的話,如果他死不了呢?他身上邪氣很重,勉強也是個魔。”
韓隸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啊,簡直是杞人憂天!實在是有些多慮了!
魔性格殘暴,自相殘殺的事情比比皆是,他這樣的,還不算是徹底入魔,對天淵下麵的那些人魔而言,就是不可多得的珍饈佳肴,到時候吃的骨頭都不會剩!
而且那裡麵的人魔功力絲毫不弱,縱然是掌道使都不敢輕易下去。
如果他這都能從天淵爬出來的話,我給他磕一個都行!”
嘎巴!
三七把燒了半天裂開的龜殼挑起來放在了小巫師的麵前。
“小巫師,你快看看!”
小巫師觀摩了幾秒之後轉過頭,紫色雙眸盯著一個方向。
“三七,去拿兩把鐵鍬!咱倆去趟筆架山!”
三七疑惑道,“啊?拿鐵鍬去筆架山乾什麼?”
“挖坑!”
“給誰?”
“給找死的人!”